……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谎话张口就来,这是我唯一的个人技……
李怡然“呵”一声,冷不丁地神来一笔,念台词:“我说你是暗恋聂清吧!”
嗷嗷!我心里哀嚎,这不科学!李怡然这个单细胞生物怎么看出来主人公的,我反其道而行的回避应该天衣无缝才对!!
我一抖,反应迅速地见招拆招,也跟着台词走:“哪只眼睛看见的?挖掉挖掉!你和瞎了没两样!”
心里感叹好险,不是有台本和家里练过太多次,这一傻眼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哎呀,欲盖弥彰。”
“你那边又怎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那边?哪个啊,你说啊。”
抛开剧本的时候到了,我没有念于静的名字,哑声做了一个“你说呢”的口型给李怡然。
李怡然竟还真的愣了愣。
我惊了,这戏里戏外难道碰巧发生了一样的事情?
我说:“不是吧,你那个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你还真有喜欢的人,现在有在进展?”
李怡然迅速反应过来:“去死!不要随便打探少女的秘密!”
配合着发出的震天一哮,她将剧本砸过来。
我有预见的提前一歪,躲过她的攻击。
这家伙已经疯了,直接扯过她助理的笔记本飞过来……
“我还不信你本本都躲得过,小面,你给我放手!”
然后我看着她扔出的笔记方向,倒吸一口冷气。
焦恬揉着被击中的太阳xue,冷冷地看着李怡然。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准备扔穆夏……”
我在焦恬背后,对着连赔不是的李怡然用手比出一个大大的V字。
“你别幸灾乐祸,一会儿收拾你。”李怡然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我好怕啊~~”
就在我做鬼脸的时候,感到那冰冷又鄙视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脸颊。
一股寒意从脊椎尾冲到头顶,我瞬间收起所有的表情,非常严肃地扮狗腿子,拍拍手:
“恩,大家准备,焦导都来了……不闹了,我们拍戏。”
听到了这话,焦恬终于移开她扎人的目光,喊道:
“各就各位。”
我乖乖地走过去,江祺已经到了。
我愣了愣,焦恬又私自调换拍摄顺序,先拍的竟然是我最怕的一场……学生时代,梁君趁聂清在无人教室午睡时的偷吻。
这场戏,对手是一个问题,戏本身也是。就剧本来说,这场戏写得非常简单,一行字:偷吻(蜻蜓点水的一吻)。但是就焦恬给的表演时间来说,非常的变态长,竟然长达三分钟,没有台词,只有动作和眼神,对手是睡着的人,我需要感情非常饱满的独角戏。
我硬着头皮坐过去,江祺已经按要求睡在桌上了。
“A!”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她。
黑亮的秀发披散在桌上,眼睛紧紧闭着,侧颜在上,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半个轮廓竟被勾勒出非凡迷人的光晕。
指尖穿过她的秀发,轻轻地顺下,柔滑又细软。
我按照昨天脑里预演的顺序,走着流程,可随着头一点点埋下,一点点接近,眼里那渐渐清晰让我屏住呼吸的美,令心开始有了异变。
我想起上一次和徐睫狂啃的对手戏,再香艳再激烈,心里都很平静。而今天,她没有做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暗示,单单是靠近,就令我的心开始不可以抑制地狂跳。
为什么会这样?
像,没错,真的像。
午后的阳光,散落的长发,世界静谧到只剩下心跳的一刹那。
我该怎样笑这样的巧合,样式一样的桌椅,颜色相似的着装,就连侧面朝上的角度都与记忆里一样。
整个场景和过去太相像,将我的情绪整个拖着往回走。
是我入戏了吗?
还是我入了回忆?
前后的差别是前者我可以完成表演,后者只会让我落荒而逃。
可是,无论是那种我都已经欲罢不能,每一点距离的缩进,都伴随着更大声的心跳。所有强烈的感情都会是一种折磨,我离她越来越近,心就越紧皱,每一下心跳听在耳里都像是那个罐子砰砰的作响,它在自发的摇晃,疯狂作响,像是要从内部撞破那盖子一般。
深深地绝望感涌上心头,随着响声的加大,罐身的裂纹渐渐拉长,扩纹也逐渐加深。
在唇终于要碰上的时候,在那柔软已经可触碰的时候,我因为那罐子的即将碎裂,再也无法前进。
“CUT!重来。”
一如所料的重来,我苦笑,江祺应该听到重来的喊声,趴在桌上姿势没动,没睁眼。
我吸一口气,不能陷进去,我要演,我饰演角色,不要代入自己。
“CUT!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