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盘腿坐在菱盆里,身体稍微前倾,维持在一个既不会倾斜太严重摔进水里又能够得着菱角的平衡上。
她扯住一根菱,倒翻过来,菱角挂在上面,像牛角一样长着两个尖尖的角。
云瓷拧下菱角,掰开紫红色的外壳,露出ru白色的果rou,塞进嘴里,脆脆嫩嫩,还有点清甜。
她沿着直线一路向前终于采了半盆。
正当云瓷直起腰准备歇口气的时候,菱盆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云瓷扭头,看到言乐手握着根青色竹竿戳她的盆。
言乐眉飞色舞:“云瓷姐,为了我们的组的优胜,只能先牺牲你了。”
他早就和倪青商量好了战略,倪青离远一点采菱角,他去干扰其他人,刚才言乐成功掀翻了邵羽的菱盆,邵羽追了他十分钟都没追上。
现在云瓷盆里菱角堆成小山,可以下手了。
云瓷菱盆左摇右晃,她小心翼翼坐在间,死死扶着盆边,她也想过逃跑,如果倾身划水,木盆肯定会失去平衡,言乐只要用力一戳就能让她的菱盆翻倒。
到时候连人带菱角一起跌进水里,费了小半天功夫的成果就全部泡汤了。
言乐握着根竹竿气焰嚣张,竹竿挥过风声烈烈。
云瓷手都酸了,言乐用力一戳,她的盆就差一点翻倒。
云瓷吓得放声尖叫:“啊——”
尖叫声惊动了秦知昼,她毫不犹豫跳进水,潜到言乐旁边,从他后面钻出来,拖着盆底用力一掀。
“扑通”一声,言乐连人带竹竿一起跌进水。
秦知昼胳膊扣住言乐脖子,冷笑一声:“小子,很嚣张嘛。”
言乐惨嚎:“啊,秦姐我错了,痛痛痛痛痛。”
秦知昼缓缓松开手臂,言乐一溜烟跑了。
秦知昼冲着云瓷挥了挥手,浓密的长发被水浸shi贴在脖子上,纤羽似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云瓷心忽然漏跳一拍,手足无措地冲秦知昼摆手。
秦知昼一不做二不休,把倪青和卫向夏的菱盆也掀翻了,湖里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往里掉。
日头渐渐升高,比赛快要结束。
秦知昼游到云瓷身边,护着她往岸边走小心提防其他想要偷袭的人。
她眉眼凌厉,目光灼灼,一时半会竟没人敢上前来,只能远远缀在后头。
直到两人顺利上岸其余人才陆陆续续从水里钻出来。
导演一眼扫过三堆菱角,宣布:“最终获胜的人是秦知昼和云瓷小组,胜利的小组将获得特殊待遇,明天学习缝荷包,输掉的队伍三位男士抬花轿,女士做媒婆。”
导演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倪青头上,节目组为了收视率真是豁出去了。
倪青将耳边的发丝掖到脑后,柔柔一笑,心里暗骂节目组脑子有病。
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小仙女人设只要穿上媒婆装,脸上点上痣就全毁了,她已经想到了明天参加婚礼表情包满天飞的盛况了。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秦知昼和云瓷其他人早就被拉走帮忙去了。
云瓷和秦知昼吃过早饭去了村里刘nainai家学习缝荷包。
刘nainai家简朴干净,偌大的客厅没有任何家具,光洁的地面上摆着几个蒲团,旁边是三个圆圆的针线篓子。
刘nainai花白的头发梳到脑后挽成髻,用网子笼起,凑近了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云瓷甜甜打招呼:“刘nainai,您头发真香。”
刘nainai笑的见牙不见眼,拉着云瓷让她坐下:“我抹了桂花油,可香,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用这个了。”
“难怪这么香呢。”
“小姑娘长得真俊,结婚了没?”
云瓷跪坐在蒲团上:“还没呢。”
“你今年多大了?”
“nainai,我今年二十了。”
“二十啊,真好,nainai有个孙子,人老实,很帅,和你差不多大,nainai给你介绍介绍?”
和老人谈话最后总会绕到终身大事这个问题上,云瓷连忙拒绝:“不用了nainai,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事业为重。”
刘nainai拍着云瓷的手,她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静静长得又好看,嘴巴还甜:“唉,也是时候考虑一下了嘛。”
“nainai,您孙子高大英俊,说不定您早就有孙媳妇了,就等过年领回家给您看了。”
秦知昼跪坐在蒲团上,津津有味地听云瓷和老人家一问一答,欣赏云瓷提到介绍老人孙子时窘迫的表情。
和老人家絮叨完云瓷身心俱疲,不管哪个世界都免不了被催婚的厄运。
刘nainai分给云瓷和秦知昼两个针线篓子,戴上老花镜说:“先把线穿上。”
云瓷以前经常绣十字绣,穿针引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她拿起针,搓了搓线头一下就穿了进去。
秦知昼一手拿针,一手拿线,线头对准细小的针孔往里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