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东宫总是风雨摇摆,时不时传来废太子,立汉王的呼声,太子都稳坐东宫——即使太子不行,太子还有十个儿子呢!
在太子妃看来,侍妾们都是生育工具,那有放着工具不用的?你们小夫妻情情爱爱也可以,该用工具就得用嘛,生儿子要紧。
朱瞻基身为长子,如何不懂母亲的良苦用心?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坚持,说道:“母亲也是先有儿子这个嫡长子,才容许其他侍妾怀孕,二弟是李氏所生,足足比儿子小五岁,可见嫡长子多么重要。母亲,以己度人,儿子希望至少头一个孩子一定是嫡出,请给儿子和太孙妃一些时日,我们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这……
朱瞻基一语道中了太子妃的要害。没错,太子妃并非没有私心,身为正室,当然希望嫡出的孩子占据长的优势,顺利继承爵位的胜算就板上钉钉了。只是,如今位置变了,从媳妇变成婆婆,想法和做法也在变化。
自己打脸,太子妃没得办法,只得退一步,“好,再给你们一年时间,胡善祥今年也十九岁了,正是最适合生育的年龄,再不怀孕,就是她的问题——皇上一直盼着抱重孙呢。”
朱瞻基安抚好了太子妃,他发过誓言,一辈子都会护着胡善祥,母亲这边的压力,他想法子替她扛着。一年后,他会想别的法子。
朱瞻基回到端敬宫,胡善祥正在和孙太孙嫔和何贵人轻罗小扇扑流萤,见他回来了,两个侍妾知趣告退。
朱瞻基问:“你们扑了几只?”
胡善祥拿起一个蓝光闪闪的纱袋,“我们捉的不多,只有三十几只吧。”
朱瞻基问:“你想要多少只?”
胡善祥随口说道:“一百只吧。”
“你怎么什么都是一百,放河灯也是一百个。”话虽如此,朱瞻基把袍角一扎,“看我的。”
最后还是梁君带着巡逻的幼军一起帮忙,凑齐了一百只,放在一个球形的纱笼里,闪耀夺目。
卧房床帐上挂着蓝光萤火虫灯球,朱瞻基洗了澡,捏着腮帮子呲呲有声。
胡善祥问:“你怎么了?”
朱瞻基说道:“吃了太多大补之物,上火了,长了个口疮。”
朱瞻基年轻,一下子吃那么多壮阳大补的菜,补过头了。
“我看看。”胡善祥从梳妆台起身说道。
朱瞻基不肯,“别看,怪难看的。”
胡善祥说道:“这有什么,你身上更难看的地方我都看过了,快,把嘴巴张开。”
这话说的,朱瞻基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你说的是那里啊?”
“还装!”胡善祥一拳砸在朱瞻基的肩窝里,“给我看看。”
朱瞻基促狭的故意要解开腰带,要你给我夹烤羊腰,哼哼!
“不是那里!”胡善祥把他拖到梳妆台前坐好,“我看看你的嘴巴,我这里有降火的喉风散,吹一点点在溃疡上头,明日就好了。”
啊!朱瞻基乖乖张开嘴巴,胡善祥拿起一根麦管,将粉末状的药吹在上头。
啊!朱瞻基疼的嘴唇抽动。
胡善祥说道:“闭上嘴,不要说话,别把药蹭没了。”
不过,朱瞻基有个更快的降火的方法,他拦腰抱起胡善祥,滚到了床上。
帐子上挂着的蓝色萤火虫灯球摇摇晃晃,时而如暴风骤雨,都晃出重影来了,时而斜风细雨,如风中柳絮般轻轻摆动。
太子妃一桌子大补的菜肴,最终全都便宜了胡善祥。
第86章 星愿 观星台,星汉灿烂。马蓬……
观星台,星汉灿烂。
马蓬瀛拨动着巨大的浑天仪,将观察星星的窥管对准了一片星系,说道:“太孙妃过来看,这就是紫薇恒,代表着天家,我们所在的紫禁城营造时就与天上的紫薇恒互相对应。
马蓬瀛挪步,将窥管的位置让给胡善祥。
胡善祥从窥管看过去,“哦,原来是这里,我记住了。马尚宫,紫薇恒对应紫禁城,那么那颗星星是皇太孙?”
马蓬瀛啧啧道:“微臣就说太孙妃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晚皇太孙定不在宫里,太孙妃孤单寂寞,你想着他,就过来睹星思人。你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满脑子都是差事,想着如何解决问题,现在满脑子都是皇太孙。”
“身份不一样嘛。”胡善祥展开双臂,舒展着身体,“我以前当女官的时候,差事庞杂,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自是整日忙于奔命般去解决,每个月只有两天的旬假可以休息一下——有时候还休不到,皇太孙总是故意给我找事情。”
马蓬瀛是过来人,笑道:“太孙是想把太孙妃时时刻刻拴在身边呢,就用不准休假这种笨法子。”
星辰下,胡善祥脸上娇羞毕露,但是眼神很快被落寞迷茫所覆盖,叹道:“如今我是太孙妃,我的差事只有一桩,那就是生孩子。可是孩子又不是想要就有的,得等着。”
“宫中事务,上头有张贵妃和太子妃,我这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