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明微微怔了下,随即长睫垂下,目光落在了别处。
不知为何,纵使是知道面前这虞二小姐已经同他这四弟成了亲,他仍是近乎固执地喊着她虞二小姐。
在他记忆中,他应当是见过这虞二小姐几次,总莫名觉得,这虞二小姐不应当是现在这般性子。
不当是上次那般对他飞扬跋扈,骂得他狗血淋头的样子。
他爱虞府大小姐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一件事,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像是在还债,又或是报恩。
但却无人知道,他为何这么爱她。
除了这虞二小姐。
但……
“恩,不过受了点刀伤,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虞楚礼貌地对他笑了笑。
她想,只要不涉及女主虞南,这男主看上去还算是正常人。
而李修明明显被虞楚不以为意的语气惊到,他蓦地反问,语气不由重了些,“刀伤?”
虞楚茫然点头,不懂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李修明又道:“贼寇那些砍刀留下的伤可不是小伤,我略懂些医术,还随身备了些金创药,可以帮虞二小姐看看伤口。”
李修明话落,解下了腰间挂着的一锈着海棠的荷包,从里面摸出了一白玉瓷瓶。
“咦……这东西,我看着好生熟悉。”
虞楚的眼睛无意中瞥到李修明手里拿着的荷包,不由惊讶出声。
有些破旧,面料不算Jing致,甚至还有些粗糙,针脚也不算完美,和他这矜贵的皇子身份甚是违和。
皇子不应当都是坠玉戴金吗。
“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他与她之间还隔了段距离,在这房间昏暗的光亮下,那荷包的具体式样,虞楚还看得不甚清楚,只得向他要来。
那稍显破旧,式样老旧的荷包被李修明紧紧握在手里,他不知何时低下了头去,手背青筋突出,几要将手里的荷包捏个粉碎。
“诶?”虞楚见李修明久久未动,便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给。”李修明只说一字,随后将荷包递给了虞楚。
虞楚接过荷包放在手心,她往火堆处靠近,借着明亮的火光和原身记忆,她很快便认出,这是属于原身的东西。
她确信自己没有认错,因为……这是原身母亲亲手绣给虞楚的。
而她是不是当时的虞楚,她何时穿越过来的,她直到现在都不能确定。
“这荷包是我的。”虞楚忽然道,眼眸比这燃烧的火还要亮,让李修明登时怔住,久久未言。
“为什么会在你那里?”虞楚眯起眼眸,狐疑地看着李修明,又问。
她记得这荷包是原身的,但是,为什么现在会在李修明这里,她却是想不起来了。
面对虞楚的质问,李修明晃过神后自嘲一笑,回她:“这是我有日去往虞府,在一树下偶然捡到的,当时见其特别,便生了私心据为己有,若当真是虞二小姐的,我便将这还给小姐。”
“当真?”虞楚小心地放在手里如视珍宝,没有怀疑李修明的话,。
“自是当真。”李修明弯起唇角,此刻的笑多了几分温柔,“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你不怀疑我吗?若是这不是我的呢。”虞楚对李修明这般爽快的态度有几分怀疑。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而李修明没有回答虞楚这话,只是道:“虞二小姐还有伤在身,我先替虞二小姐看看伤口,敷些药,不然,伤口恶化……恐怕会伤及生命。”
“啊?!”虞楚着实李修明这话吓到,“这么严重吗?”
“伤口只经过简单的包扎却没有上药,相当严重了。”李修明看着虞楚肩颈处渗出的血,面色沉痛非常,“虞姑娘你现在还意识不到,待这伤口腐烂之时,你便能体会到这要死不死的痛苦了。”
“到那时,可不仅仅是腐烂的问题了,还会危及性命。”
李修明以那他并不专业的半吊子医术成功地将虞楚吓住。
“你手里拿的是药吧?”虞楚看着李修明手里的白玉药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他,“现在敷药还有用吗?”
“自然有用。”李修明笑了,将白玉药瓶往空中一抛又接住,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打广告,“这是皇室御用的上等金创药,只需抹一次,便会药到病除,日后绝不留疤。”
“恩,那你现在可以给我涂下吗?”
虞楚一想到她之前将李修明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又有求于他,只能朝他僵硬地微笑。
“当然了。”李修明起身走至虞楚背后,他盯着她颈后的还在渗血的伤口,清俊风雅的脸上神情复杂,一向纯和的眸里亦是晦暗莫测。
伤是真的,骇人惊心。
“只是,上面肩颈处的伤口较为严重,需要虞二小姐将衣衫褪至肩膀,我才能为小姐上药。”他认真道,声音清朗无比。
“肩膀?”虞楚一想起刚刚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