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被他说急了,闹着说要分手:“你就是因为我拿了你的钱,就看我哪里都不顺眼,但是我家的条件和你家又不一样,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命,你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不是吗?!”
“不是。”
白允欢沉下脸,他盯着李阳看了良久,最后一抬下巴,转身就走,“行,少爷脾气是吧?那我也不留你了,分手就分手。”
李阳在后面叫他,白允欢没回头。
他想,他父母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目光毒辣,不合适的人就不该在一起,早分早完事。
本来想悄悄进屋,奈何一摸背包发现出门就没带钥匙,这大半夜的,好像还得把梁暄折腾起来才能进去。
白允欢在门外一边懊悔,一边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没动静,又在外面徘徊犹豫起来。
负责的保安小哥第二次在巡逻的时候遇到顶楼这户主了,手电筒一晃:“诶,弟弟好长时间没见到你啊,怎么又惹弟妹生……”
没等他话说完,房门打开了,梁暄面无表情站在门口。
“气……啊,没事了大哥,您赶紧带嫂子进去吧。”
保安改口很快,看样子是被这情况吓得不轻,话在嘴里都没过脑子,在意识到不对之后,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溜之大吉。
留着门口白允欢和梁暄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白允欢先绷不住了,讪笑两声,侧身进了门。
他一边换鞋一边跟梁暄解释说,李阳那个人性格就那样,经常会在小事上过于敏感,让他别介意。
梁暄没说什么,从嗓子里哼了一声算回应。
白允欢见他爱答不理的,一时间也觉得委屈上了,往沙发上一坐,嘴巴一撇,问梁暄家里还有没有酒。
“凌晨三点,不睡觉,在这儿喝酒?”梁暄刚想回屋,又折回来了。
白允欢点点头,指着梁暄说:“怎么啦,失恋还不能喝酒了?”
“……失恋了?”
“可不是嘛,这还不是因为你。”
白允欢自知这理由站不住脚,他和李阳的事那叫积怨已久,梁暄一个电话顶多算导火索,不是什么根本原因。
梁暄可听不得这个:“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可没跟你干嘛啊,我只是担心你出事才打了个电话,他自己脑补得乱七八糟的……”
“行行行!知道你是直的。”
“对,我是直的。”
“但咱俩好歹也一起看过电影,算朋友了吧?朋友失恋你不得陪着喝点酒?”白允欢趿拉着脱鞋去翻冰箱,还真被他给翻到一打啤酒,扔给梁暄一罐,自己开了一罐就开始往嘴里倒。
梁暄皱眉表示不赞同,但还是顺了白允欢的意,拿了灌啤酒,拽了张抽纸擦了擦表面,这才倒到玻璃杯里陪他喝。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白允欢忍着宿醉的恶心,从自己屋里出来,本来想找梁暄道个歉,顺便也道个谢,但发现那人已经早早出去了,公寓里一时空荡荡的,白允欢站在原地发了半天呆。
他偷偷走到梁暄的房间——这里原本是设在一楼的客房,面积跟主卧差不多,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自带卫生间。
当初两人谈合约的时候就说好了,卧室是隐私区域,剩余的地方算公共区域,所以按理来说,白允欢不应该再进去看。
但是他今天就是闲得发慌,莫名燃起一种原始的好奇,想知道自己闲置已久的客房,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于是挪着步子,小心探头进去。
房门没锁,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温和的古龙水味,清爽的花果香气,白允欢有那么几秒gay达“滴滴滴”就立起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被房间里到处散落的纸给吸引了注意,不知道是不是搞写作的经常有点怪癖,总之在这个电子录入盛行的年代,还坚持用纸笔的人不多,白允欢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草稿纸了。
那些草稿纸散落在地面上、床上、甚至堆在笔记本电脑上,但又像是被人为归过类,一堆一堆放得还挺整齐。
梁暄说他是个编剧……
白允欢好奇起来,他还从来没问过梁暄到底在写些什么呢,稍微探了下头,立刻就被草稿纸上满满一大片的“鬼画符”给震惊了。
这已经不是能用“字好看”还是“字丑”来描述的事情,准确地说,这些圈圈绕绕的东西看上去根本不像文字,像是什么还在结绳记事时代的原始画符,每张纸上都不一样,但你要说里面具体是什么内容,根本无从谈起。
白允欢没忍住思考这东西会不会真是请的什么画符,听闻搞影视剧的好多都信那些……也不知道梁暄的这个干不干净。
不行,回头得好好劝劝他,不火是一时的事,可千万不能因为不得志就走上迷信的歪道啊。
正当白允欢想这些的时候,手机铃声相当突兀地响起。
白允欢关上房门,跑去接电话,在听到对方说什么之后,他惊喜地差点跳起来:“真的?能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