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友挑眉戳破,“惦记着你那个童养媳二十多年。”
作为具有一定文学素养的文艺工作者,梁暄非常想要纠正“童养媳”这个词,放在他和白家弟弟身上并不准确,那玩意儿是封建社会的产物,早就应该被淘汰了。
新时代的好青年,不应该去纵容这种“指腹为婚”的做法,但梁暄还是查了这个叫白允欢的弟弟……毕竟放着骄纵惯了的小孩独自在外,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真不是闹的。
损友敲着键盘,调信息,显然对梁暄的八卦格外热情:“在招租啊,真行,果然是富人家的小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梁暄凑过去,看向屏幕。
“租金8k就不说了,三十岁以下,五官端正,脾气好,能包容人,工作作息稳定,耳朵不灵光,睡眠质量好,外加能理解男生化妆的直男……这些都是什么鬼?”损友越念越怀疑人生,“你觉得他能招到人吗?”
梁暄看向屏幕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呆滞,很快,他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从嘴里吐了个字,能。
能,那必定能。
除非他梁暄不是人。
周六的清晨,麻雀叫声聒噪。
白允欢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镜子一顿梳洗,后知后觉想起来,要是有人来看房,那最好是整理一下房间。
奈何他在这种事情上也不Jing通,往往收拾半天也就是东西换了个位置,于是干脆破罐破摔,决定让这间房真实着和人见面。
那个联系他的人,隔着屏幕感觉性格挺冷淡,一问就是“嗯”、“差不多”、“算了和你当面聊”……
过去一段日子的“泡面生活”恐怖如斯,白允欢原本心里那么多要求,现在也被现实磨平棱角,心想着只要这人没什么问题,就赶紧让他交钱入住。
不过,即便如此,当房客出现在门外时,白允欢还是被惊到了。
这里的惊有两个含义,惊喜、惊吓。
惊喜的是这位哥的脸已经远远超出了“五官端正”的范畴,到了一种什么程度呢?假如这是一个电视剧,那画面就一定是从男主的脸开始给特写,眉毛、眼睛、鼻梁……每一处都长得那么英气俊朗,简直是gay圈天菜的程度。
只是,这特写如果再往下滑,那就会看到“别克卫衣”和“阿达迪斯运动鞋”,放荡不羁的灰色布包,上面已经懒得敷衍直接写着中文字“北脸”。
离谱啊,白允欢感叹,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就连A货都不会买?
是gay圈天菜变天敌的程度。
梁暄站在门口,看着白家弟弟的表情变化,显然是对自己的装扮非常“满意”,这就好,不枉费他托人从郊区集市搞回来的这套行头。
“怎么着?咱俩就站在门口聊?”梁暄往旁边侧了侧身,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趣打量着白允欢。
小时候只觉得这弟弟长得白净,一双小狐狸眼看着就挺聪明,长大之后,这脸倒是没长残,但性格却有点脱轨发展的意思,简单形容就是看着不太灵光,想法全写脸上。
白允欢犹豫了一会,还是让开请他进屋。
梁暄进了屋才发现,这里头不止他俩,还有一个假小子似的姑娘坐在屋里,翘着二郎腿,拿这儿当自己家。
“女朋友?”梁暄不动声色发问。
“同学而已,你别乱说。”
白允欢坐到那假小子身边,总算像是有了点底气,轻咳两声,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向梁暄一摊手,“请坐,我们聊聊。”
白允欢有个不足为人道的毛病——他见了帅哥就腿软,别误会,纯属生理性的,跟什么Jing神出轨都没关系。
要不是莫晓茜在旁边拧他大腿,恐怕他跟梁暄谈合租都得心虚。
“我写在网上的那些条件,你都看过了没有?”白允欢故意昂着头,用播音腔顶正经跟人家说话——进入业务状态有利于改善紧张情绪。
梁暄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年龄?”
“二十九。”
马上三十。
“作息?”
“稳定。”
很稳定的晚睡晚起。
“脾气?”
“挺好。”
没亲自动手抽过人。
“睡眠?”
“还行。”
一问一答,一个凑合问,一个凑合答。
白允欢在莫晓茜的眼神威逼下,总算将目光从梁暄脸上移开,两只眼睛弯得像小月亮,恨不得把“满意”两个字写在脸上——只要不看衣服,这房客就万分可爱,可爱到他可以把房租降下来一些的程度,毕竟对方看着怎么都不像有钱。
莫晓茜在第七次暗示无果的情况下,直接插话:“梁暄是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编剧,十八线小编剧。”
梁暄也不生气,从包里翻了副土到爆炸的黑框眼镜戴上,印证自己的话,“实不相瞒,我最近要写个偶像剧剧本,男女主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