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严实,即便是进了屋子,只要不绕到后面,也不会轻易察觉有人横死室内。方才有人道,是小二一大早送来早点,敲了们未有人应,才擅自进了房内,又擅自发现尸体。他发现的怎么就这么及时呢?”他见小二面露难色,不自觉勾嘴笑笑,对掌柜道:“上房客人规矩向来都多,不好惹,掌柜的怎么也不好好管教一下。”
舒作诚言外之意是,倘若没有猫腻,这小二是无法发觉人死之事。
这猫腻可大可小,大到有意行凶,小到偷鸡摸狗。
“你什么意思?!”那人怒目圆瞪,甚至直接撸起了袖子,他自然明白舒作诚话中的讽刺,生怕官爷听信,“出了这事儿,对我店里有什么好处?!你休要在此造次,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这词儿竟被他先抢了用了。
不过时隔十四年,舒作诚总算是过了把嘴瘾,看到店家老爷气急败坏的样子,身心无比舒爽。这些烟火气,似曾相识,只觉得一切本就该是这样。以至他不曾惧怕万一被冤枉成凶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他俩吵得架势汹汹足以惹了这官爷不满意,他也越发看不惯舒作诚,如此小儿不知礼法竟这番嚣张,无论他所言是否有理,都想着要好好收拾一顿给个教训。于是他装腔作势清了清嗓子,打算命人把涉案之人都带到朝堂之上好好审理一番。
他还未开口就听一人高声道:
“我看是谁在血口喷人?!”
舒作诚转身,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副无比熟悉的面容。
来人身着卷草缠枝纹熙紫长袄,腰系银镶斑玉带銙,外罩一件绫罗对襟长褙,脚踩金线绣的鹿皮方靴,一副雍容华贵的贵气之相。那人身材高挑,脊背挺拔,正直壮年,面上棱角分明,浓眉下是一双雄鹰般骏利有神的大眼。他嘴唇轻敏,气息平稳且威严不减,堂堂盛世君子的模样。
舒作诚一时心绪复杂,略有激动,忍不住满心欢喜,下意识同生前一般对此人行了跪拜之礼。
“在下见过宁王殿下。”
没错,此人就是舒渝非的舅王爷,他生母匪央郡主的胞弟——宁王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