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海的右手刚刚拆石膏,拍了拍她的背,叹息地说:幺儿,你哥哥刚刚失去一份年薪百万的体面工作恐怕以后都得被你养活了。
谭滢没听明白,谭海也没做更多的解释,转移了话题:幺儿,你猜猜我回车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谭海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头上包了块纱布,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右腿缠了纱布吊起来。
不知道徐岩走了什么关系,把谭海安排到了高级病房里面,病床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陪护床。
不是。
不就是那个硬盘?
他们审问了谭海一些事情,做了笔录,谭海都面色如常地一一作答。最后警方要求他以证人身份出庭指正的时候,他拒绝了。
幺儿,谭海用左手抚摸她的头发,帮哥哥把戒指取出来吧,哥哥给你带上去。
谭滢赶紧坐过去,看见他嘴唇上有干裂的口子,又急忙用一次性纸杯子接了热水给他润唇。
我愿意。谭滢破涕为笑,忍不住俯下身体去吻他,刚碰到他的嘴唇,就有人敲了敲门,二人扭头一看,是护士过来了。
两个小时前
等警察们离开,谭滢立即冲到病房内,抱着他哥不撒手。
说着说着,谭海醒了,看见谭滢来了,就沙哑着嗓子叫了声幺儿。
晚上了,该吃药了。
居然是上次谭滢发烧输液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小护士,之前是在门诊部,现在她已经到了住院部了。
那现在呢,什么情况?谭滢问。
硬盘和谭海买的那些情趣小玩具放在一起,徐岩离开之前又阴阳怪气地啧啧几下,换得谭滢的反唇相讥。
谭滢一看见他这个样子,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
谭滢在病房外面等得心惊胆战,以为她哥要因为贩毒被抓进去了虽然谭海一再表明,所有知情的人和事情都已经处理干净,但她还是不放心。
小六守在谭海旁边,一见到谭滢,就解释说,其实只是车头撞到了马路中央的分隔带,保险杠撞掉了,人没出事,结果谭海非要回车里拿什么东西,后面有辆超速的车撞到了车屁股,就把人困在了车里
后来是小六把窗户砸开,然后把我拖出去的,我刚离开车门,发动机就起火了
谭滢接过它,将它打开,一枚钻戒静静地躺在中央。
她没认出他们来,走之前好心提醒了他们一句,骨折了,还吊着一只脚,不要进行激烈动作,不然骨头长歪了,打好的钢板得重新矫正。
小六说,谭总现在太累,睡着了。身体已经检查过了,有轻微脑震荡,头上破了,缝了三针,主要是右腿胫骨和手腕骨折了,需要两三个月才能下地。
一个月之后,警察过来了。
谭海和谭滢相视一笑。
他说到一半的时候,谭滢的泪水已经在往下滴落了,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等他说完,泪水把他病号服的胸前打湿了一大片。
那倒是比不上你们的圈子,你们的花样那才是真的多。
谭滢和谭海目送他拿了东西离开,他一走,谭滢就急忙说:哥,那个徐岩来我们家里了,也是来找硬盘的
小六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旁边,谭海就支开他,说:你不是说,徐总要找我拿那个硬盘吗?那个硬盘在我换下来的外套口袋里,你拿了赶紧送过去吧。
那我猜不到了
嫁给哥哥,好吗?
撞车的时候,安全气囊没有弹出来,我的头在方向盘上磕了一下车子撞得很厉害,除了保险杠掉了,前车盖都撞开了,小六和我打开车门跑了出去。我一出去,看发动机都在冒烟了,我就在想,万一要是真的起火了,那留在车里的戒指怎么办
没想到刚钻进去,后面又来了个追尾,车门都变形了,没法直接拉开。发动机冒的烟更多了,我手里就紧紧攥着这个戒指,当时我想的是,我不能死在这里一定得出去,我家幺儿还在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哥,你在说什么啊?谭滢抬头不解
这个戒指,可是我辛辛苦苦挑了两个小时才挑出来的款式。
份硬盘结束。
他离开之后,谭滢立即打车去了谭海所在的医院。
她素白的手指上套上了钻戒,谭滢把手放到灯光下,两颗拉的钻石雕刻成心型戒面,在灯光下折射出美丽的火彩,铂金戒圈上是小粒的碎钻,内侧刻着谭海和谭滢名字的缩写。
谭海没说话,他凝视着她的脸,微微笑起来,半晌后才说:幺儿,我知道,我和小六说好了。
是这个。
谭海一直藏在被子里面的,没有包纱布的完好左手伸了出来,手上是一个小小的蓝丝绒盒子。
谭滢把生活用品都搬到了病房,公司那边抽空去看了一下,仍沿用以前的总经理和管理人员,当起一个撒手不管的董事。她买了两箱子关于金融和投资的书,中文英文都有,每天除了照顾谭海就是看书。
什么时候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