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怕人發現般,一路上騎得很快。到晚上他終於決定停下來時,安瑜婕身體已經不聽使喚,抱著馬脖子滑下馬,跌在地上。
隔天早上理查放走一匹馬,他的馬兒受過良好訓練也來過這個區域多次,能沿著有食物的河邊小徑自己找到回家的方向。
奇特的是,這些大石頭排列有點過度整齊好似房間門板似的。安瑜婕猜想這就是父親和研究團隊花去好幾個月的地方。
安瑜婕可以感覺到父親的研究秘密即將揭曉。
理查沒有說話,只是扶她的腰幫助她上馬。
他們停在一個巨大岩石前方,後方有更多大石頭分佈在高低起伏的山區地形。
「接下來我們單獨旅行。」
理查把簡單盥洗用品塞到安瑜婕手中,指指旁邊不遠處溪流。
他強迫自己不要在乎她快要走不動,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在這區過夜絕對不可能,他花費許多心思不讓這個地方曝光,現在因為她任意跑到這個國家還雇用許多人手,難保不會有人跟在他們後面或利用安瑜婕身上手機追蹤。
「天,他都不停下來。」安瑜婕小聲對自己抱怨。
騎了半天左右,到達一個狹窄河谷。
安瑜婕遺憾父親沒有機會公開發現,最後還因為研究失去生命。相信未來理查也不會同意讓這個地方曝光,父親的研究大概永遠都不會見光。
因為父親的研究通常會將礦藏挖出來做分析,
強壯的阿拉伯馬鼻子噴氣,似乎知道主人要將它留下,不太高興。
家族傳說某代祖先曾在英國最強盛的時期航行到中國做生意時愛上王公的女兒,但是失意地回到英國,後來又有祖先在英軍攻打中國的時候又愛上個貴族女兒,也是沒有成功。
安瑜婕看著所有車子遠去揚起沙塵,轉頭看著:「你要親自帶我去?」
「等等。」不知道過多久理查終於停下腳步,示意她跟著停止。
等著等著,她最後趴在床上睡著了。
路上比她想像的更艱難,她不知道父親如何熬過好幾個月這樣餐風露宿的日子。而理查竟然還遣走所有的人。
他檢視著安瑜婕趴在毯子昏睡的神情,她的騎術還算不錯,騎一整天馬沒有讓自己摔落馬蹄之下,不過與這區域遊牧民族女人們比起來還差得多,離開這裡之後不虛脫才怪。
「起來。」男聲指揮她。
「從這裡沒有辦法騎馬,它必須留在這裡。」他拉她下馬,把韁繩收在馬背上袋子裡。
她也看得出他帶的裝備也不夠過夜,萬一回不去這樣在深山荒野過夜將會很冒險。她只能努力想著父親和完成父親過世前的交代,找出真兇。
她任由他去說任何話或是移動她。
他將半昏睡的她牛仔褲和皮靴脫下。
等等,如果理查是兇手或是幕後主使者,她可能已經陷自己入險境。她想到這不禁更加小心腳步和周遭環境。
理查走進帳篷,驚訝原本他以為會等著和他大吵一頓的女人竟然熟睡著。
他帶她離開小徑繞進更小的通道,旁邊長滿長草,只有路中間看得出有走動過的痕跡,細長土塊路微微露出地面,如果不是對地形很熟悉,不可能走進這裡。
安瑜婕必定沒想過為了查出真相可能會丟掉小命。現在就算她後悔也來不及。她大概以為回到英國後可以跟以前一樣過日子。
安瑜婕感覺有雙手按摩她身體疲憊不堪的肌肉,強迫她喝水和流質食物。
山路並不算難走,但是幾天折磨下來,安瑜婕並沒有多少力氣應付眼前只容單人通過又越來越陡的小路徑。腳猶如千斤重,每舉一步都是折磨。
鞋子,是馬靴和長褲及棉T與厚外套。
他卻不是會拿婚姻開玩笑的人。雖然他不在意,時代也不同,但是與不是貴族的亞洲女人突然結婚回到英國免不了會被同為貴族的長輩們叨念一番。
「天黑前我們得要走回頭。」理查微側過頭告訴她,邊從背包中掏出登山客會攜帶的蜂蜜堅果棒及水瓶遞給她,言下之意是沒空停下來休息或用餐。
「快跟上。」理查再次回頭催促。
「醒醒。」
「快點。」理查轉頭要她加快腳步。他不想讓她知道最後一匹馬兒也不會留下來等他們。
隔天一大早早餐過後理查遣走所有的人,只留下兩匹馬和飲水及食物和綁在馬後的露營帳篷。
小時候聽過這些故事之後,他總是忍不住對東方女人多看幾眼,想知道她們有哪裡特殊。不過她們沒有人像安瑜婕一樣大膽對抗他。
他將安瑜婕用毯子包好抱到自己馬上,置於自己身前。安瑜婕經過兩天馬不停蹄趕路,體力已經消耗差不多,特別是沒有辦法好好休息。
意志力支撐她繼續舉起腳步往前走,沒有餘力也不想去應付他的心情。他完全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
「妳不應該想知道太多。」理查摸著她髮絲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