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冬季里,我们从未「相找」过,这或许是已习惯的传统带来的惰性,也可能是两个人谁都开不了口邀请对方。但可喜的是,即时通讯这种东西无远弗届的影响力,让我们的关系能不见面就能持续往前进。他和我总是每隔几天就会MSN聊天,这些无边无际的闲聊,让我满足了想多「认识」他的欲望。
比起他,我的生活规律且正常的多,每天就是上课下课,读书作报告,偶尔跑跑系羽当我的经理兼打杂,最多就是跟着P酱出门晃荡。但他的生活就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模式了,他的MSN总会写着他跟朋友去跑趴、夜唱,或是发了疯骑车到台东看日出。
我总跟他说,好羡慕他这种率性而行的大学生活。但他却只冷冷回了一句:
「等你上大二就会跟我一样了。」
「那你是说,你大一时跟我一样『乖』罗?」
「这个嘛…没你乖啦,不过至少比现在乖。」
我不太相信我到了大二会变的跟他一样,依我的个性,大概还是继续当我的乖学生、乖孩子吧。P酱就曾经问过我,通常人的印象里,读职业学校出身的人都蛮爱玩、也蛮会玩的,为什麽我一点都不懂玩。
其实我也不清楚,在国中高中时,我看似每天在玩,但玩的范围也超不出家里,能玩的就是电视游乐器跟看电视打发时间。现在回想起来,那也算不上是「玩」吧。
研究他的MSN昵称也是件颇为有趣的事,他与我不同,我不会、也不善於将喜怒哀乐表达在昵称上,我的昵称总是单调的显示【阿兴】,但他的昵称却充满着他的喜怒哀乐,他的各种情绪被真真切切地表达在MSN上头。
还记得在接近寒假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昵称写着:
「干!功课已经够烦了,还要烦社团的事。」
而第二行则是写说:
「你总是逃避一切。」
我鸡婆的问他是什麽事,但他只避重就轻的跟我说了一堆系上老师如何如何机车、系上作业又如何如何的刁难学生。等到我要问社团的事时,他就说他要去洗澡了。
「竟然发我洗澡卡,最好是下午四点就要洗澡啦。」我不相信地暗中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好意思多问了。人家都跟你裸裎相见了,没必要把心底话全掏出来说吧。
倒是我的春风满面,却全被P酱给看在眼里。在某日晚间我跟他聊的正愉快时,P酱悄悄跑到我後面窥视,而我正热中於跟他大聊他昨晚去演唱会所发生的事,一点都没注意到P酱就躲在我背後偷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P酱突然出声并搭了一下我的肩头,我吓了一跳回头看他,恚怒地说:
「干嘛不声不响的躲到後面偷看我聊天?」
「什麽啦!」P酱拉高声量回击我的质问,接着说:
「你自己一边傻笑一边聊MSN,我可是正大光明的走到你後面,看你到底在聊什麽聊的那麽开心的耶。」
「最好是啦!你那麽大一丛走到我後面,最好是我不会发现。」我用回嘴替我的沉溺线上聊天辩解。
「是谁啊?」P酱不理我,硬是把头凑到萤幕前,想看个清楚。
「看什麽!」我急急忙忙的用手遮住萤幕。
P酱试着扳开我的手,我打死也不想给他看。倒不是怕对话内容让他看到,而是怕他看到对话人的昵称写个「廷」字。
最後,我索性关掉萤幕电源。得不到事情真相的P酱看似有点生气,他用力的推了一下我的肩膀,骂道:
「小气死了,连聊MSN也不给看。这样闪闪躲躲,一定有什麽jian情来着!」
我不干示弱的回呛他:
「你最近还不是神神秘秘的聊电话,我看是你才有新jian情吧!」
「哪有?」
「哪没有,你每次聊电话都躲到寝室外面,聊着聊着就掩着嘴傻笑起来。有嘴巴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接着,我们又再次陷入无止境的斗嘴之中。
但从反面想想,我们会为了「感情」这问题斗嘴,也就间接的表示了,P酱跟我都走出了前些日子的情伤,总算重拾起对感情的信心。
当然啦,我的事情一定比P酱的事更劲爆也更「不lun」,这当然不能给他知道罗。
但我还是很好奇,P酱的「他」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