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还是没遵守老爸的教诲,转眼间开学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我们从未「相找」过。我还是很自我的思考,他比我多待在台北一年,熟门熟路的,为什麽不是他主动找我?
这个僵局没有人先突破的话,应该永远会僵在那边吧。
自我本位一点来想,其实我也毋需跟他「相找」,在大学里认识的新朋友,一下子就扫除了我对新生生活的旁徨。
因为同寝的关系,我跟周秉贤、吕志权的感情变的很好。也互相取了绰号,我还是延用以往阿兴,而宅男模样的周秉贤,被我跟吕志权匿称叫周宅宅。吕志权的绰号叫P将,P字的由来是因为他的英文名字Paris。为什麽要叫Paris呢,它跟巴黎没关系,而是P将喜欢美国豪放女Paris Hilton,所以才取的。我对Hilton这婆娘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连周宅宅都认为她很正,实在是莫名其妙。
另外同寝的三个历史系,除了睡我对床的新竹人彭致儒比较孤僻外,另外两个邱显庆(黑鬼庆)、曾焕煐(小英)都还蛮好相处的。
原本觉得会有点机车的P将,其实人很好,他并不是真正的台北人,而是新竹人。他的父母都在竹科工作,听说是有钱的电子新贵,国中的时候就把他送到台北来读私立学校。成天在台北街头打滚的P将,久而久之也自称起台北人来。
周宅宅因为时常太宅,为了打电动,有时连吃饭都懒得去,出入反而都是我跟P将两个人。
P将这个人简直是个台北通,好像台北市区的大街小巷里有着什麽东西,他都了若指掌。我更佩服他的是,他可以今晚带你去跳街舞、玩滑板,流了一身臭汗回来直接躺下不洗澡就睡了,而隔天他却带你到公馆的简体书店去蹲着当文艺青年到晚上十点。
我跟P将虽然是成天嘻嘻哈哈、无话不谈,但唯一的禁忌就感情问题。我想P将应该是有女朋友了,以他白净新chao的模样,随便交个正妹都不是大问题。不过,一个月下来,我从未看过他女朋友出现,只是常常看到P将神神秘秘的聊着即时通,或是躲到寝室门外小小声的讲着电话。
看到P将的幸福样,我偶尔会想起跟Teddy的那段时光,撇开他劈腿那档事,其实也颇为幸福。
说到Teddy,他打电话来说十月中会上台北办事情,问我有没有空跟他吃饭,我起初踌躇了一下,不知该回答他要或不要。
说实在的,我是很想念他没错,但我很怕跟Teddy见面又会碰出什麽火花,毕竟那时候为了分手,可是火气大到动手动脚。我还蛮想找P酱来坐陪的,只可惜P酱不是圈内人,不然一定可以挡住穆泰仪的各种蠢动。
最後我还是ㄠ不过穆泰仪的请求,答应了他下下礼拜六的饭局。
「不管了,会发生什麽事,再说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在Teddy来电後隔没几天,换小泓打来了。他在电话里说,他实习结束了,现在在台南西港乡的某国中当代课老师。小泓说那里的学生有够白目,讲不听,也不能打骂,不像我,讲一讲就会了。
我臭屁的回了他一句:
「我可是师大的高材生啊,当然讲一讲就懂了。」
小泓啐道:
「你这家伙,也不想想你刚到我家时连国字都认识不了几个,还不是你老师我的用心教导,才有今天。」
「是是是,老师说的是对的。」
挂了电话,我还是不敢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麽开口问小泓跟Teddy之间的事。
对於他们的事,我看起来像第三者,但却是最无意也是最善意的第三者,我不是介入的第三者,而是发现真相後,认赔自动杀出的第三者。但我对小泓与Teddy之间的事,听的总是Teddy的一面之词,完全没听过小泓对这段感情的评价与看法。一方面是关心,一方面也许是好奇心,我蛮想亲耳听听小泓诉说他跟Teddy交往的过程与分手的情况。
认真说来,我对小泓还是有着一丝的愧疚,想透过言语安慰他的心灵。我想跟Teddy分手,小泓的内心应该也是无比的痛苦吧。
算了,不管了,我的当务之急才不是介入他们之间的问题咧,而是思考如何过一个充实的大学生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