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现在妈的给我过来!不准说不!」阿瀚粗鲁的语气可感受到他情绪爆裂。
〔怕被他讨厌吧〕
「好啦,你等我一下!」我回传给阿瀚。
阿瀚蛮横的发送情绪化的讯息。
回到寝室,热闹非凡,我马上避开了站着聊天的室友,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头发还没吹乾,因为我只想看看手机萤幕有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我像个被驯服的小女人,二话不说的走下床铺,穿起外套後,放了把钥匙就走出寝室门了。
看着他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背影,我感受到一股孤寂。而他呢,现在到底在想什麽?心情还是很糟吗?
〔二来觉得自己为什麽将阿瀚放在生活重心,处处想到他,把他当作是幻影枕边恋人,把他当作种种带来幸福的角色—但可悲的是,阿瀚可能都不知道,阿瀚可能只想与我保持这样的暧昧关系。〕
我内心只浮现这个解决方法,说实在,这只是自私的希望别人想到你,而你想不出所以然来帮助他。
低着头吹着微卷的发梢,身体又再度呈现蜷曲状态,在那铁制折叠椅上。
果然,我想的问题验证在他身上,即使体育系永远都是新生盃的上风,但阿瀚在队伍里头已不算是「特别有帮助」的球员。
我不敢靠近他,我胆怯了。
「不行,这样他就会知道—我今天看到他很差劲的球技……」
我从昏沉中惊醒过来,反射意识的拿起手机,眼睛还睁不太开但可依稀看到—
「我到了。这里好暗,你有病
我到底该怎麽办呢?我漫步从淋浴间走回寝室,门的後方充满活泼热闹,但却不是现在我所想要感受的情绪。
「小盛干,你快来找我!睡死了喔!干」
〔没有〕
他的神情凶恶,我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子的他。
比赛结束了,虽然体育系已高分赢得晋级的机会,但阿瀚的神气依旧低迷,其中有两个队员靠近他说话,好像是要他放宽心不要太在意,但阿瀚并没有因此舒坦,他随口啐了一句脏话,就转身走人了。
等等的发光讯息。
〔什麽都没有〕
〔一来觉得自己软弱,怕伤害他或惹他生气。〕
〔滴滴~~~滴滴~~~~~~~〕我的手机连续传来好几声震动。
〔要是他主动找我就好了。〕
擤了擤因天寒而顷出的鼻水,我不争气的流了一两滴眼泪。
「我该传简讯问他吗?」。我在烟雾弥漫的淋浴间想着。
我又惊又喜的滑开手机,努力揉着眼睛,试图将他传来的讯息看得透彻一点。
「阿瀚向您传送了贴图」
「小盛,你快过来陪我!干」
室友见状我的低靡情绪,也没有多问,就只是悻悻的说声晚安而已。
我看着他大口喘气的样子,汗水从他的头顶灌溉而下,这些汗流不是成功的证明,而是失败的责罚。
我爬上床铺,手抓稳手机,躲进没人看见的棉被山洞里。
「小盛,你在哪里?」
「你要干嘛啦?都12点多了!」即使怕惹怒到他,我还是想要表现得有点别扭,不知道为什麽。
我左思右揣,一直想不到一个能安抚他的方法,脑中不断想着他的事情,却忘记自己已经在里面洗了将近半个小时,我的耳朵温红了起来。
「晚安」
「小盛,我他妈的在顶楼一个人,你快给我过来!干!」
我拍拍身体,往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回到宿舍休息。
随着失误增加,他的脸色愈变愈难看,手也不断捶着左右两边的大腿,好像在告诉自己—振作起来!
〔我想…今晚没有机会碰到他了吧?〕
「我要睡了」我低着头和室友轻声说道,并关上灯。
我百思不解,却也无法招架他的命令,那无理却令人愿挨的命令。
他往校门口方向走去?他要去哪里?自己一个人?
在这几局内,他不断抢到球却上篮失败,或是与对方靠得太近,而被判贴身……等等的错误,皆不客气的发生在他身上。
「你给我快一点啊!不然我等等干死你!」阿瀚为什麽会一直传这种不经大脑的话语给我?
睡吧。
我有点昏沉,可能是已经梦的都会中漫游,我想今天就这样了吧。
我拿起小麻袋,像监视器似的随他的动线倾斜身躯,看着他步行方向
可惜的是,命运并没有给他起色的余地。
哈哈哈…我多心了,我感觉既疲惫又冷淡。
平平,没有抢眼的表现,加上他的身影挺拔,很容易被人贴上身高很高打的普通的标签,这会使得他自我意识偏向负面的位置,而逐渐影响表现。
我愈走愈快,终於走到了那栋大楼,我坐上阴凉的电梯,终於抵达会面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