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死寂的山谷尚有回声,无论多冰冷的泉水都会有倒影
闻絮风微微一怔,揉着后颈啊啊地好像烦躁一样避开了他的视线,你他妈真的好烦人,还用的着你去杀?老子自己不会报仇?
那声音与先前他听到的某种声音、是床发出的微弱吱嘎声,在记忆中深刻的重叠了
穆世杰仍然不松开他,背对着他说道,我都听说了,从你伤好了之后,就哪也不去,一直待在自己的别苑和洞天里头,连将军府的大门都没出过。
他扶着暗格,头缓缓垂下抵在木架之上,未束正冠的长发从脸侧滑落,挡住了他此时全然的表情。
穆世杰脸上仍在笑但是他那个笑容,令闻絮风都有些战栗。
啊,我真的服了。我快让苍主给累嗝屁了,实在抽不出来空看你。穆世杰看着闻絮风说道,风宝你会原谅我的吧?
不同于苍主手下其他眷属,他的冕绦也很特别,只覆着一只左眼和小半个颊边。此时,他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在弯着,瞳色看起来像有些深的琥珀,像人类,但此时仔细看,色彩斑斓而艳丽,有点像浅滩上被溪水常年冲刷的珍惜玛瑙。笑容仍阳光灿烂很,露出一边虎牙。
你能不能死啊?别他妈的风什么宝!!闻絮风此时恨不得一脚给这人有多远踢多远,要不是踢不动,打也打不动
那似比空旷的山谷,他孤身徘与狭道之中,自耳畔一遍遍响起只有自己的回声还要死寂、孤独。
混杂其中的是一声声夹杂在浪叫里的呼唤。
我这一年半不在,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会出去,你跟我好好说,我听你说。穆世杰转过脸来,看着闻絮风。苍主花大笔俸禄都买不来我的关心好吗,你还不知足。
因为好吃啊。穆世杰说道。
可他的心里没有。
穆世杰扯着他的披风朝外走,闻絮风宛如没有体重的一个浮萍一样被他扯着披风在地上拖着朝外走,走啦走啦
闻絮风一看他走过来,感觉毛都炸了,面前直接竖起一道结界。穆世杰的脸直接贴在了结界上,棱角分明的脸都被挤扁了。
他很冷静,平静。就如他的心。
穆世杰扶着透明结界直起身来,看着结界里面的闻絮风,目光落在了他胸口上那一道伤疤说道,风宝。我都听他们说了。
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的每一天都给望寒操子宫和生殖腔都要被望寒的精液填满
闻絮风一愣,跟着他的视线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了,烦躁地抬手摸着后脑勺转过头去,啊,是。想笑话我就笑话,让一个上曦刺客给伤了
啊妈的,为什么这狗逼回来了啊?
也没有。
她的眼里。
可怎么看那个虎牙,此时都像獠牙。
你他妈是妖物,你怎么能这么爱吃人吃的?闻絮风是真的无语。人类那些东西进了我们嘴里都被灵力化成了灰,我是真服了你们了。
他话没说一半,就感觉后脊一凉,看到自己面前的结界一下就出现了碎痕。
下属们看得很对。
你他妈的又不是自己炸不开。闻絮风烦的要死。你到底来干嘛了?
甜腻的。重复的。肯定的。确信的。
他听见自己身后的结界碎裂的声音,还没来及反应搭在后背的兜帽就被人一把扯住了。
以及最后这一句
那是一片空旷、一片死寂,一片不属于他的荒芜绝地。
啪嚓
望寒。望寒。望寒。
我不去!闻絮风扭头就朝自己别苑里头走。
身想去按身后的暗格机关。那机关在身后右侧的古董架上,指尖稍稍一碰,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不想笑话你。穆世杰说道,我只想杀了他。
那倒是,风宝杀人还是猛的。穆世杰朝后退了一步,由衷地赞叹。风宝你能不能别把我关结界外面啊?
你他妈怎么能没死在外面?闻絮风怒吼。
久久。闻惟德直起身来,抬起拇指冷漠地擦掉自己嘴角的血线。手按在机关上,在一片打开的暗格里,从中抽出了一枚玉简。
你他妈的刚才还说尊重我?!你他妈这叫尊重我?我操穆世杰你他妈的松开老子!你他妈的能不能松开我!我自己走!
闻絮风沉默了下去。
辞哥不是说了,穆世杰又出差了得好久回不来吗,怎么他妈的能回来的?
闻惟德的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他低声咳了一声。葛主那受的伤,此时总算翻涌出心肺,从嘴里吐出,汇聚在他的脚下,一小滩的血倒影着他模糊的倒影。
我炸开你的结界不是太不尊重风宝了啊?今天我好不容易干完活有点时间了,赶紧来找你玩。穆世杰说道,走啊,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去。江鸢最近开了一个特别好吃的店我前天被卫柯他们带着去吃了。
我一直在外面出差,你担心我不,风宝。穆世杰上前来就张开手要抱闻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