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妨走近去瞧个明白!」
汉子好奇地朝着黄蓉的马车走了过来,等到凑近了一看,却见笼子里头,关
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顿时大吃一惊,扭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什么
人?」
华筝道:「只是一个下贱的南朝女子罢了。」
华筝顿了顿,又道:「你速去通知乞颜各部,便说我今日回家,要在帐篷里
举办晚宴,还请各位叔伯长辈们赏光!」说罢,便朝着一旁走了开去。
华筝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很快就支起了几个巨大的蒙古包来。那些随从见
帐篷已经支好,赶紧从车上不停地往下搬运物品,拿到帐内陈设。
黄蓉在马车里看着侍卫们来来往往,不禁勾起了她的许多思绪来。原来,靖
哥哥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除了唏嘘,她又隐隐地担忧起自己的处境来。在
这种荒凉之地,竟有如她生命的尽头一般,一眼望下去,已是没了任何希冀。
「下来!」马车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几名侍卫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已把黄
蓉架了起来,拖到了车外,又一路朝着帐子里推了进去。
刚刚搭建好的蒙古包,看上去比普通人家的客厅还要再更大一些。此时正值
烈日当空,阳光照射在巨大的蒙古包上,竟一丝也投不进来。若是关上了门,里
头更是一片漆黑,需要点上蜡烛才能看得到些许亮光。
大帐的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半倾斜的木架,两根丈余长的粗壮木桩交成一
个巨大的叉,在交汇处后方,支着一根稍短的木桩,将整个木架微微倾斜,却不
至于倒地。品字形的三点着地,木架更是稳如泰山。
侍卫们将黄蓉推到那木架前,让她转了个身,分开手脚,在那架子上绑了上
去。只见她双臂被高高举起,分别捆在木架的顶端,两条大腿也被用力分开,在
木桩底部绑定,让她的身子有如身后的木架一般,也成了一个巨大的叉形。
黄蓉用力地挣动了一下,却发现手脚已完全不能动弹。在这种时候,她早已
明白,再怎么反抗也是无济于事,所以很快就安静下来。不过,她的双眼有如受
惊的小鹿一般,紧紧地盯在华筝的身上,生怕她忽然又作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
「黄蓉,」华筝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道,「当初我把靖哥哥托付给你,只以
为你能够好好地照顾他!却不曾想,如今你竟让他丧命在襄阳城里!有今天的下
场,也当作是你给靖哥哥赔罪了吧!」
黄蓉道:「既然是要我赔罪,何不一刀将我杀了?」
「杀你?哈哈哈哈!」华筝仰天大笑起来,「杀你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不过杀死了你,又能让你和靖哥哥在地下团聚。这样的结果,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已经托付你一次,你却让我失望至极,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你想怎么样?」黄蓉大声地问道。华筝的笑声,听起来比梅超风的还要
阴森可怕,就像有一股寒意,直袭她的心底,让她从脚心一直凉到头顶。
「怎么样?」华筝反问道,「我当然是要好好地养着你,看着你慢慢地从人
变成一头牲口!一路之上,想必你也看到了,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牲口,想必
多上你一个,定然是会锦上添花的!」
「你……」黄蓉已是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望着华筝。
「皇姑,药已经煎好了!」一名侍女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水端到了华筝的手
中。
华筝望着那药水道:「想必你也见识过合欢散的厉害了吧?当初你女儿给小
龙女服用的,不过是次等的药粉。这一碗,经文火熬煮,药力更是百倍。想必你
喝下去,定然会忘乎所以的!」
「不!」黄蓉尖声叫了起来,将嘴抿得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松口。当初小龙
女从玉女变成淫妇,她可是亲眼所见。这药物就像是有魔性的一般,能够一点点
地侵蚀人的心智。只是目睹,就已经让她不寒而栗。也还是她,放下身段,低声
下气地恳求自己的女儿,才让她放过了自己。不料想,她终究还是难逃这厄运。
华筝一边说着,一边已走上前来,使劲地用手捏开了黄蓉的嘴,将碗里的春
药灌了下去。
「啊呜!噗!噗!」黄蓉拼命地扭晃着脑袋,可是药水无孔不入,从她的齿
缝里流了进去。无色无味,就像很多杀人不见血的毒药一般。她不停地想把已经
流入口腔里的药水吐出去,可是咽喉已经痒得难受,不自禁地收缩起来。一收缩,
咕咚一下,药水咽进了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