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会儿，又补充：“我接受你的不接受，但不舍得你为我牺牲，一点也不行。”
于是他以一种不太讲理，又近乎自损的方式来提醒自己与她欢好时的尺度。
为什么……
沈时平静地说完，秦念仍然有些惊讶，她知道他对她这五年的经历有些了解，却不知道会如此细致。
沈时自认为在管教她这件事上尚且能够拿捏分寸，如今竟然被小姑娘接连两个问题问得口舌打结。
沈时点头嗯了一声，又继续：“还有一件事。”
过了一会儿又有些伤心：“您是不是都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啊？”
“但是，秦念，我没有那么不君子。我做的很多事当然是希望你好，可是我也不那么相信自己能够掌握得好这个尺度。我期待得到你的回应，也希望你永远属于我。每一次调教，都是我自私的一面，这一面足够真实，袒露给你，并不是在强制你全盘消化，如果你无法接受，就一定不可以委屈自己，不能跟我撒谎。”
她眨眨眼，不完全懂，又问。
这话让他不知如何作答，沉思半晌。
他说完这些，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秦念才开口应他。
沈时不由得想起当时的感受，哪怕此刻镇静如他，也不免感觉到身下一阵暖意。
只是这次，他有些艰难，思虑半晌，抬手轻抚她的嘴唇。
沈时最矛盾的地方莫过于，他在她的身上施与痛感，而回过头来，他又是最心疼她肉身上一切痛苦的那个人。
沈时上前一步，将她揽进怀里，无奈地叹了一声：“别哭。”
因为她太迷人，因为他太贪恋，他怕自己过于贪婪，欲求不满；他怕她委屈了自己，而他又无从知晓。
不打？似乎很难让她认识到这一条“不许”的严重性。
秦念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旁人不可轻信，更不能再轻易地被他人置于岌岌可危的境地里。”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他迟疑了一会儿，“我对你，尤其是对你的身体和你的安危，可能永远会有占有欲和控制欲，就像上次你过马路不观察路况，我宁肯你的代价是回家被我打一顿屁股，而不是发生危险，剐蹭也不行。”
她抽泣了一下：“没哭。”
她越是迷人，沈时就越是觉得危险，她太容易让他上瘾，变得贪婪，继而不停索取。
秦念在他怀里趴着，细细地品味了一会儿他的话，又推开他抽身出来，定定地看着他，满目清白。
自相矛盾之处似乎越来越难解，爱得越深，很多他原来认可的道理，就越无法践行。
要打？她以一种柔软的方式容纳着他的无理，他反要用雷霆手段去震慑，这对她太不公平。
“那您会因为这个打我……屁股吗？”
他看着她的嘴唇，目光沉沉，却不吐一语。
“如果我不允许，不许再用嘴。”
“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永远不要为了保护我，就用牺牲你自己来做前提，明白吗？”
“我不允许你喝冷饮，你应该也明白我的用意，五年里你去过六趟医院，有四次是慢性胃炎发作你不重视，一次是重感冒，还有一次，是你为了完成课题，连续熬夜，在图书馆里晕倒。”
秦念试探着问道：“那……那如果我想呢……”
“秦念，不要试图以牺牲自己的健康去达到某种目的，如果你对自己的安危根本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我可能还是会罚你。”
“主人，我一直都能明白你的用心的……”
他拍她后背的手顿了一下，他知道她提起初见是为了开解他，又继续拍哄：“当然记得。”
于现在的他们而言，任何一种以自损去成全对方的方式，都不再是上策。这一点，她是明白的。
“那你记住，不要用任何委屈自己的方式，来迎合我生理上的欲望。”
“主人，我很庆幸我们能遇见，因为我爱的人理解了我的很多不同，我也更喜欢您在我面前真实的样子，主人，只有我们能理解对方的挣扎和渴望不是吗？您打过我屁股很多次，也……也调教过很多次，为了管教，还是为了愉悦，我们都能分得清楚。主人，在遇见您之前，我就是
他言辞清晰又隐隐透出一股冷厉，秦念抿嘴点点头。
半晌，她声音黏软：“为什么啊……”
见他不说话，秦念声音里含着些许哭腔：“情绪的释压和真正的不情愿我能分得清，表达爱意和曲意迎合我也能辨别，您怎么总是不相信我呢？”她每次为自己辩解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使用敬语，由此将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拉回到没有谈恋爱的时候。
沈时顿了好一会儿，才又补充：“就像五年前，你轻易就被人拿捏住软肋，”他一直不太愿意再提起那件事，总担心会唤起她不太好的记忆。
第二个难题，他仍旧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