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在呢。”宿欢敷衍的应着,对他那些话有些不耐,“好了,我有分寸的。”
他终究没将余下的劝告说出口,冷着眉眼撂下调羹,“由你。”
话音落下,起身便往外走,可被她扯过身子摁在冰凉的墙上时,慌乱与羞怯却还是霎时压过了恼怒,连忙去看那些低眉垂首活似泥像的侍人,低着声音轻斥,“你做什么!松开我!”
宿欢抬手轻挥那些人便依次躬身退下,脚步都低不可闻。她看着宿青棠逐渐泛了红晕的面颊,轻啧了下,揽住那清瘦柔韧的腰身,使得二人间愈发贴近了几分,再几下磨蹭,唇角便扬起了戏谑的笑,凑到他耳畔,促狭的道,“你硬了。”
不甚费力的抬首吻上他,将那唇瓣吮得嫣红宿欢方才放过他,继而听着那气喘吁吁的喘息,眸色微暗,“青棠,时辰还早……”
“不行。”他试图推开宿欢,见推不开却也知晓与她硬来无用,只得服软示弱,“宿欢,不行,昨晚的事儿过了,今日便是今日的,你松开手。”
“哦?”宿欢不甚在意,抬指去碰他的眉眼,眸底含笑,“你觉得我会听?”
“宿欢……”侧首避开她的指尖,宿青棠又羞又恼,却偏生被她这无赖似的作态惹得束手无策,“你得寸进尺!”
“您才知道?”瞥了眼更漏,宿欢在他耳畔提要求,“那你应我件事儿,我便不折腾你了,可好?”
悄自Yin暗了心思,宿青棠不禁心底发沉——
任凭哪个,此情此景都该会多想,他亦是这样。默不作声的自嘲着,宿青棠不知她会讲出甚无理的条件,便模棱两可的道,“你说。”
“你先应下。”
宿青棠思绪飘远,竟倏然想起当年那些糟心事儿来。明知晓该和宿欢周旋,他还是抱了期望的涩着语气开口,“好。”
莫不是祝长安春闱名次的事儿?不,不该。依着他的才学,又何须宿欢来与自个儿讨这个人情。那是太子?还是陛下的意思,让她来开口?再或者……
“几日后的生辰宴,还望左丞大人应邀前来,莫要落了我的面子。”虽说明知晓他多想了,可宿欢却笑着将那容易惹人误会的作态收敛了个干净,起身后还不忘扶他,再去为他理着衣襟、领口,言笑晏晏,“礼嘛,来不及准备便随意送些,总归是得收进库房的,看得过去便好。”
“……便是这个?”
“怎的,怕我为难你?”宿欢颔首笑着应了,看着他眸色复杂笑意愈是重,“不知左丞大人以为……我要作甚?”
他温软了眉眼,却侧首过去不让宿欢察觉,“邀贴呢。”
“嗯?”
“生辰宴那天的邀贴。”
“啊,那个。待会儿我着人送去你府里。”宿欢笑yinyin的牵着他坐回去,“喝粥,不与我发脾气了。”
“……宿欢!”
待到用过膳,宿欢再拿出遮痕膏为他将昨儿欢好后的痕迹遮掩住,临到了出院门还言行轻浮的要他说过情话才许离开。
色令智昏这个词儿,哪怕搁在惯来孤傲自制的左丞大人身上,也是适用的。情话讲不出,总有替代的法子。
忍着羞涩阖眸在她唇上轻轻落吻,虽仍旧是浅尝即止,却并不似方才亲在面颊上的内敛,添了几分缠绵缱绻。
“好了。”他起身后呼吸都是乱的,目光游移,罕见的拘束样子,“无需再送了。”
而后满面红晕的匆匆离开,落荒而逃。
宿欢笑得不行,半晌倚在院门边儿,指尖便轻点着那实木门框,“哒”、“哒”、“哒”。随着那不疾不徐的轻响,她眉眼间的笑也渐渐敛下了,此刻再轻叹着望天时,便显得有些凉薄。
她淡着语气吩咐了句,“去查查,这个院子是哪个住过的,与宿青棠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