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早在被推开时便起身了,此刻衣衫整齐的立在一旁,若非唇瓣shi润嫣红,仅仅看那从容淡定的面色,任哪个也想不出她先前都做了甚。
那她做了甚呢?
不尴不尬的沉寂了少顷,楚旧年也缓了过来。端坐在龙椅上仪态雍雅,好似方才那个人不是他一般。此时显然得略过之前的风流事,甚于他们擅闯御书房的罪责也得当作未曾有过,他不经意的看了下宿欢的神情,继而去问看着尚还如常的宿青棠,“何事?”
许是被宿欢撩拨的太过,嗓音都是略略泛着哑的。
“因户部一事,臣等于朝前争议无果,前来御书房禀告陛下。”
几位重臣因着祝家买官的破烂事儿折腾了一天,自早朝后到如今都并未出宫。可宿青棠万万不曾想到,楚旧年却温香软玉在怀,好一副昏愦的模样!
冷着眸子看向宿欢,见她不以为耻,还反过来看着自个儿时,顿时心底恼火又添,尖酸刻薄的讥嘲道,“不知宿家主来此何事?无官无职一介白身,宿家主为的是正事,还是……”
“左丞!”
话被楚琢之拦下来了,他看着宿欢也是气极,偏生拿她没办法,又舍不得如宿青棠那般冷言冷语,便忍着愠怒不去理她,朝当今陛下躬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该行的礼数在这时拿出来,说不清是守礼还是疏离。
“免礼。”楚旧年轻叹,心底却是一阵无力。见场面再度安静下来,他只得开口询问,“户部的事儿,如何了?”
“如今……”
“朝政之事,宿家主在侧旁听甚为不妥。”宿青棠音色如玉、清越温润,此刻语气却寒凉的很,内里的鄙薄与厌恶都是对着宿欢去的,“还请宿家主出去罢。”
“门外朝臣仍在,她怎出的去?!”哪怕再气,楚琢之还是护着宿欢的,此刻再看着宿青棠时,语气也不甚好听了,“左丞私以为,她知晓的比左丞少了几多?还怕再听这几句?”
“既敢进有甚不敢出去的。”他声量略大,随即还是强自压下来,那对儿狭长的眸子便一错不错的看着宿欢,心底相较恼怒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她就、就那么轻贱自个儿?无论是谁都可以与她欢好?
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
紧抿着唇角,宿青棠一字一顿,“如若清清白白,为何不敢?”
但凡宿青棠将怒意压一压,他是怎么着都不会说出那句话的。说出来了,将楚旧年的脸面又往哪儿搁呢?身为君王,哪怕他要娶宿欢宿青棠也该无话可说,天下都是他的,纳个女子入宫又怎么样。
可那特么的是宿欢啊!
看着她宿青棠便气得心尖儿都发颤,尽管他并无立场去责怪训斥,可多年情分做不得假,亲眼看着她走上歧路……是,这就是歧路。可自个儿却也只能看着,甚于干涉半点儿就是多管闲事。宿青棠气她不爱重身子,也气自个儿连将她拉回来都做不到。
“左丞大人您消消火儿?”服软似的挪开眸子没再与他对视,宿欢头疼的抬指揉了揉眉心,再去看他时,眸底满是无奈,“您有正事儿您慢慢说,我听你的,出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