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淡淡道:“凭的当然是三寸不烂之舌,大小姐可满意这答案。”这句本是无心之言,但听在凤菲耳内却完全变了另一回事。粉脸刷地飞红,大嗔道:“人家尚未和你算昨晚的帐,你竟……我……”
项少龙踏入听松别馆时,守门的众家将均肃然起敬,神态与以往截然不同。项少龙心知肚明是什幺一回事,其中一人已道:“雷允儿等刚被送回来,只受了点皮肉之伤。沈爷真行,竟可使仲孙龙都要乖乖地听你的话放人。”项少龙道:“大小姐回来了没有?”
家将答道:“谈先生到了他下脚的听梅馆去,怕明天才会回来。”项少龙知肖月潭是要去为他打听消息。点了点头,迳自往内院找凤菲。
凤菲秀眸闪过奇异的神色,低声道:“他说了两句话,句我不敢苟同,第二句却令我生出非常古怪的感觉。”项少龙再不像从前般怕给人发现自己的身分了。大不了就托庇于李园,这里又是齐人作主,谁敢冒开罪秦、楚两国之险,来对付他项少龙?就算是吕不韦,在表面上都要维护他,否则小盘必不会让他脱罪。故此闻言只是好奇心大起,道:“愿闻其详!”
凤菲本在紧绷着俏脸,旋已忍不住“噗哧”娇笑,又像怪他引她发笑般盯了他一眼,微嗔道:“正人君子自可以亲女儿家的嘴,但强迫女儿家亲嘴的却绝非正人君子,既然非是正人君子,我为何不能怀疑你与仲孙龙秘密勾结?”项少龙不怀好意的笑起来,瞧着她玲珑浮凸的上身,故意露出贼贼的笑容道:“若我不是正人君子,凤小姐昨晚就要贞操不保。”
才跨入凤菲所居内院主楼的门槛,小屏儿迎了上来,俏脸掩不住惊喜神色,道:“你终于回来了。”项少龙低声回道:“累小屏姐担心了。”
另一家将躬身道:“回来了有小半个时辰,还命沈爷立即去见她。”项少龙顺口问道:“谈先生有没有一道回来?”
项少龙不由后悔,昨晚强索了她的香吻后该乘胜追击,打铁趁热。如今弄得双方关系暧昧,气氛尴尬,但又充满强烈的挑逗意味。假若她昨晚不是诓说自己是她的秘密恋人,无论她说出何人,他都不会有那异常之举。两人一时都不知说什幺才能打开僵局。
凤菲幽幽的白了他一眼道:“谈先生说你是个守正不苟的君子,可以绝对的信任你。”项少龙失声道:“正人君子就不可和美人儿亲嘴吗?若我是正人君子,你自可毫无保留的予以信任,有什幺好奇怪的?”
了联络之法,项少龙才溜下车去。
凤菲别有含意地瞅了他一眼,娇柔的垂下眼帘,出奇地温柔道:“刚才赴廷宴时,凤菲曾诚心向谈先生询问和你相处多天后,觉得你的人品如何。谈先生精擅相人之道,言出必中。以前便曾警告我说吕不韦绝不可信,所以凤菲对他的看法非常重视。”项少龙心中好笑,肖月潭是否精于相法,他仍不大了解,但对吕不韦的看法自是不会错。淡然道:“那他怎幺说。”
小屏儿故意沉下脸去,垂头道:“谁关心你了,不过小姐正等得心焦。”项少龙伸手把她搂入怀里,好言安慰后,小屏儿这才露出笑容,牵着他登往楼上。凤菲铅华盛装尽去,换上便服,坐在小厅一角,见他到来,不知是否想起昨晚被他强吻一事,俏脸微红,但又欣然道:“你回来了!教人担心死哩,快坐下!”
凤菲本回复正常的如花玉容又再飞起红霞,大嗔道:“你愈来愈放肆了。”项少龙洒然耸肩道:“正因我是这样一个人,才弄到穷途末路。对我来说,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本身都可享有相同的权利,所谓尊卑上下,只是职位和责
凤菲终打破沉默,轻轻道:“你这人真教人莫测高深,以仲孙龙一向在临淄的目中无人,横行无忌,怎会卖你的账?但你却不肯告诉人家,凤菲应否怀疑你与他达成什幺秘密协议,出卖了凤菲?”项少龙不悦道:“你又不信任我了。”
好一会凤菲才稍复常态,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不该这样和你独处一室的。但偏是我们说的话不可让别的人听到。”又横了他一眼道:“你定须恪守规矩。”
项少龙心中苦笑,若她再以这种神态和自己说下去,真不知自己的定力能支持多久。吁出一口气道:“田单对大小姐态度如何呢?”凤菲俏脸仍红霞未退,怔了半晌,才懂答道:“表面当然是客客气气的。但我却知他在探我口风。我那能像从前般信任他呢?自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唉!现在凤菲再弄不清楚和你的主从关系了。都是你害人。”言罢又垂下头去。
项少龙规规矩矩地在她对面席地坐下,微笑道:“大小姐定把齐国王室迷得神魂颠倒了。”凤菲狠狠白了他一眼,令他心中一荡时,这俏佳人道:“你究竟凭什幺手段,竟可令存心惹事的仲孙龙放人?”
项少龙这才知道犯了语病,尴尬道:“我真没有那个含意……嘿……”凤菲更羞得无地自容,垂下连耳根都红透了的螓首,不知所措,一副六神无主的诱人样儿。项少龙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凤菲的诱惑力绝不在纪嫣然或琴清之下,若非知她心有所属,项少龙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对她施展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