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和蔓霍都安全了的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如同咸鱼一般瘫在了地上。
涂药的时候,我又是被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不愧是佐世之才啊。
里面的人一个个都行色匆匆、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或者说是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在长宁山的时候没空注意,回来之后,我发现被砍的那些伤口是真的疼——尤其是泡在热水里的时候,疼到我螺旋上天。
随着赶到的义士越来越多,原本稍显劣势的魏军渐渐压制住反抗军,剿灭全部的反抗军只是时间问题。
“不了吧。”
“解释?我信了你的邪!”压住我的人不屑地啐了
我连忙抱拳说道,“定当不辱使命。”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值得你追随。”
压住我的人一边质问我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我都要被扭曲的胳臂疼哭了。
『二十七』
“我信佛,不杀生。”
这是一个有点类似兵营的地方。
“哪来的探子!魏家的地方也敢来,真是狗胆包天!说!怎么混进来的!有没有同伙!”
蔓霍坐到了我的身边,探究地看着我,“为何?”
诶?好像那边有三弟的声音,凑过去看看。
先随便找找看吧。
……真的有这段吗?我其实不信佛,我也不知道啊。
我,“你说什么的玩楞?”
等等卧槽,我说了什么?!
我拿着蔓霍给我的信物“玉雕小护符”到达约定好的地点。
我用几声干笑以缓解我答不上来的尴尬,“你这看的书还挺多啊。”
“这样吧,你先跟着我,如果觉得不合心意,我随时可以任你离开。”
这……
不不不,秦淮你一定要清醒!你这个猪脑子是玩不过他们阜里那些肠子弯弯绕绕都能打个中国结的谋士的。你要是去了阜,会死得比在大佬的安势力里还难看的!
因为处理不当,伤口遇水发炎,我发了低烧,在床上又多躺了好几天。
“我看你身手不错,还能以一己之力取黄天性命,做个无名之卒委实可惜了。想不想出人头地,成为一军之将?”
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我总算是把药给上好了。
『二十五』
“好、恩……好的。”
等到我能活蹦乱跳、浑身无痛的时候,已经是快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你要是愿意跟随我,别说是《佛经》了,《兵法》我也能一一教你,不会埋没你的。你要是不信,我以我蔓家起誓如何?”蔓霍用手托住下巴,微笑着紧盯我的双眼,“你就不想在楚氏王朝史册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供后人瞻仰,引以为傲吗?”
把澡洗完,我找丫鬟求来了治疗被菜刀刮伤的口子的药。
做武将,绝对不行!被砍这特么也太鸡掰疼了!过两天去找蔓霍的时候,一定要和他说清楚!一定要拒绝他的招揽!
现在老狐狸一般步步紧逼的蔓霍和在我面前软萌的三弟大相径庭,如果不是鼻子眼睛长得一模一样,我都不敢认。
“不是啊!大哥!你听我解释!你先松开!我给你解释!”
这忽悠人真的是一套一套的,跟传销洗脑似的。
『二十四』
也是,我这一脸马血人血乱糟糟的,嗓音还因为之前大哭一场沙哑不堪,放我妈面前她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诶?三弟没有认出我?
说罢,还没等魏兴说什么,我赶紧拉住蔓霍的小手,拽着他往外圈跑。
我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榫卯结构横梁,坚定了要远离沙场、安心做咸鱼的想法。
衣服在上药的过程中,被冷汗打湿得也差不多了。
长宁山一战大胜后,众人回到皇城,该领赏的领赏,该封官的封官。虽然在刘笃的操控下,一切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但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二十六』
远离血肉横飞的战场之后,我带着蔓霍随便找了个附近的小山丘,坐着看底下的战局。
我在兵营里到处乱走,都没有一个人来管我的。
我怎么觉得这一个魏兴比整个反抗军都可怕呢。
不愧是阜的主公啊,气场就是不一样。
至于我,在进入皇城之后,因为来自华夏人的洁癖发作,再难忍受身上的血污和泥土,所以和蔓霍他们请辞,先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有什么事过两天再说。
这一个月,蔓霍除了匆匆忙忙来看过我一次之外,再没来过,估计是外面又有什么大事在我卧床不起的时候发生了。
“佛为救世人于因地实行诛法,不仅未堕地狱,反立地成佛。”蔓霍说道,“《佛经》说的,你若真的信佛,应该知道这段。”
我还没走两步,突然被几个冲到我面前的人架住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