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亮得早，晨光射穿薄雾，拉开了新的一天的帷幕。
酒店房间里，窗帘没有拉得严实，晨光悄悄钻了进来，慕瑜靠坐在床头，熟练地给自己点了根烟。
烟雾袅袅，模糊她的容颜。
她这张脸在娱乐圈能排得上号，不过她有一张女神的脸，却没有女神的性格，抽烟喝酒，脾气差。
经纪人总抱怨她：“慕瑜，你是女神，被人知道抽烟怎么行啊？”
“当年真是选错了风格，”她无辜地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早知道就走摇滚颓废风了。”
经纪人拿她没办法，跑去和她的未婚夫谢明宇提过一次。谢明宇只是淡淡地劝告她，注意身体，吸烟有害健康。
慕瑜抽完烟，笑了笑，拿脚碰了碰还在裹着被子睡觉的男人，说：“该起来了。”
须臾后，男人从被子里探出个头，一双桃花形状的眼睛泛着红，云遮雾绕的，看了她半天，才有点儿不确定地叫她：“慕瑜姐？”
慕瑜冷淡地“嗯”了一声。
他慢慢坐直身子，将被子抱在胸前，惊恐地说：“我们俩……”
“哦，应该是睡了吧。”慕瑜道。
男人姓顾，顾书墨。顾家的小儿子，南加州大学留学归来，拍的第一部电影成本低，却拿下了柏林的银熊奖。
慕瑜十八岁出道，混到如今已经功成名就。多少大导演捧着剧本等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却因为欠人情，要给这样的毛头小子当女主角。
她笑了一声，俯下身子凑到他眼前：“顾导，你不会去报警吧？”
“报警？”
他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她说：“告我非礼你啊。”
慕瑜眼看着他的脸从额头开始红，一路蔓延，赤裸的肩头也变得红润可爱。她故意坐在床上，揽住他的肩膀道：“顾导，你可不要出卖我呀。我被抓了，对咱们电影宣传不大好吧。”
顾书墨被她揽在怀里，连呼吸都有些费力，一字一句说：“不会的……”
“不会什么，不会影响宣传？”
“我不会报警……”
他终于落荒而逃，抱着衣服冲进了浴室。
慕瑜听着里面凌乱的声音，忍不住笑了，却又慢慢垂下嘴角，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
许久，她站起身来说：“顾导，我先走啦。”
顾书墨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房间里慕瑜已经走了，床头柜上压了一支金笔，拿起来就露出了下面的支票。
顾书墨仔细看了看，支票上的零还挺多。他坐在那里，仔细想了想昨夜的事儿。
昨晚电影杀青宴上大家都喝多了，他走出去散散步，就看到慕瑜站在那里，不知在跟谁打电话。顾书墨转头要走，可她正巧转身，看到他，便叫住他说：“来扶我一把。我喝多了，站不稳。”
听她说话倒是很清明，可顾书墨刚过去，她就像没骨头似的瘫在了他的身上。
顾书墨把她送回酒店后要走，可她一把抓住他，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哭泣着问：“为什么要走？我不好吗，你亲一亲我！”
电视上的她从来都是高贵冷艳，不食人间烟火的。可这一刻，她哭得声噎气堵，眼线晕开，口红擦花，反而有种小女生的楚楚可怜的味道。
顾书墨勉强把持住自己，想把她从身上扯下去：“慕瑜姐，你放开我……”
可她的手已经滑了下去，灵巧地解开他的皮带扣，把自己往他身上蹭，说：“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