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这样就算完了，他都不说话了，还想怎样。
声音小而轻软，几乎有些落不到实处，像是还待确认什么似的。
他眨了眨眼睛，指尖追随着阳光向车窗外伸出一些，将阳光捧在手心里，风的触感更加清晰，皮肤都变得透明灵动起来。
即使知道自己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任人打量的玩物，心下的羞耻还是让他的指尖向后缩了缩
丁庭咽了一下口水，不好再想了，也不避讳黎生就在这边，还真心诚意道，“蒋哥真会调教，这样的到你手里也听话。”
丁庭：“...”
屋子里除了游戏的背景音乐都静了下来，只剩下丁庭被呛了一声的疯狂咳嗽。
外校生也跟着玩了几局，脸色却不好。
黎生的心跳慢了一拍，看着三人向外走了些，蒋锐身后的人影才从阴影中浮现出来。
蒋锐应了一声，丁庭却还愣着。
黎生听不清男生说着什么，蒋锐靠在墙上，模样看似倦怠，视线微垂，却看不出是真的觉得无聊，还是对面前的男生有什么其他念头。
“以前不也这样么？”
但他没想到优等生还会这样，脱了校服比平常还漂亮，刚才软声唤得那句主人，和他妈小猫似的，半边身子都酥了，这要是放到床上...
少年太过温柔乖巧，司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可对方对上后视镜里他的墨镜，似乎紧张了一下，不敢再胡闹，重新垂下眼睛，规规矩矩地坐好了。
周文也跟着看了一眼，本来还真没察觉到什么，可丁庭这么一说，也感觉到了些难以明说的感觉，他离蒋锐近，不好瞎说，一本正经道，“可能是今天枪打得特别准吧。”
过了一会儿，蒋锐颔首，侧头对丁庭说了句什么，丁庭一下子笑了，“蒋哥放心，今晚就送过去，一定让你满意。”
蒋锐本来向后靠着，此时终于略微坐起身来，挑眉看向另一端的外校生。他甚至没冷下脸，好像是在意外这么一条装模作样的狗，哪来的胆子来他脚边乱吠。
黎生被发梢扫得有些痒，伸出手拨了拨，有阳光趁机跃到他的指尖上，带着一点点暖意。
才松了口气。
直到车门被打开，周围像是蒙了一层雾的感觉才突然被扯开，黎生抬起眼睛，神色有些茫然的怯意。
这时候一局结束，隐隐听到旁边两人开玩笑，忍不住装作不经意地刺了一句，“听说蒋哥把你们学校一个一班的都收了啊，正经学生玩着爽吗？”
他们这些人其实和黎生接触不多，也就是在对方当学生代表的时候演讲，才偶尔抬头看一眼，好看是好看，但连脑补什么都少有——对方看起来太清高了，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是个很漂亮的男生，他神色不安，衣衫不整地跪在蒋锐面前，战战兢兢地给他磕头，好像是求着什么，远远看着都格外惹人怜爱。
这套习题是老师推荐自己课后做的，难度比平时作业要高上不少，他试着做了一下，手感还可以，期中考试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蒋锐以为他是被开门的丁庭吓到了，坐上车先向他伸了伸手，黎生这才缓过神来，看了看主人的神色，才敢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主人...？”
他不是gay，看到刚才的场景只觉得厌恶极了，怀里的女生是他费心思追来的，本来想过来炫耀一番，谁知她最初对蒋锐那个态度，让他觉得没面子得很。偏偏蒋锐每次击杀都是第一，让他想指桑骂槐两句都没地方发泄。
刚才暖融融的阳光忽然刺眼起来，黎生坐在车里，反应有些缓慢，只是懵懂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了。
外校本来还梗着脖子想瞪回来，可方才没面对面对上还好，此时对方只是眼皮一抬，他的手腕就绷得有点抖了，才强装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嘴唇却明显地紧抿着。
再厉害还不是个同性恋，连个女人都不会玩。
玄关门被打开，周文和丁庭说笑着走了出来，蒋锐像是被谁拦了一把，稍慢了一步。
黎生不大习惯空调风，今天天气温度刚好，司机便将车窗降到最低，微风里带着一些秋日草木的味道，从少年的额发拂过，轻轻落到车里。
司机第一次觉得长得凶是这么不好的事，忍住要叹气的冲动，正想着要不要道个歉，却听别墅那边有了动静。
好像成为了一个被评判的商品，黎生只是低着头。
黎生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他穿着干净的T恤，目光认真地落在搭在膝头的习题册上，最后一道附加题写完，才小小的呼出一口气，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标注的笔记，才将手边的东西都仔细收回小书包里。
过了一会儿他偷偷瞟了一眼姿态懒散，目光却专注的蒋锐，感觉对方这时候简直宛如一个不解风情一心只有游戏的直男，忍不住低声问了身边的周文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蒋哥今天有哪不一样啊？”
却听蒋锐嗤笑一声，觉得比刚才还没意思，“比玩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