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长安拧起了眉毛。
“朕可送给将军的东西不多,大都是旁人给朕的,算不上是朕自己的东西。”苏谨慢慢地道,攥紧了他的手指,仰起头来,扬了眉笑,“但朕的身体,却是朕自己的东西。只要你肯帮朕,你想如何都做得。”
“你在苏国不过是个阶下囚,一无所有。”苏谨慢悠悠道,“若是没有朕,你这家仇一辈子也报不了。与其屈辱地一辈子都在牢狱里渡过,朕给你的反倒是一线生机。若是你觉得狡兔死、走狗烹,觉得朕与那南梁后主无异,皆是无情无心的狠毒之人,那朕再允你一个许诺便是。”
苏谨将他手掌缓慢合上,垂着眉道:“朕虽然是被裴哲自垃圾堆里捡回来的皇子,可到底身上流着皇家的血,冷得很,一般人烫不热。”他顿了顿,又道,“自古便没有卧榻之侧容他人安睡的道理,更何况这苏国马上便要改换了天,该叫裴——”
那性器还半软着,但已经能瞧出待到完全勃立时的狰狞模样。与祈长安欢好不过是昨日之事,苏谨自然记
祈长安循声望去,却见是不远处垂手而立的姬益川踩断了一根枯枝。他与祈长安投来的视线对上,微一点头,旋即背过身去,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冷漠模样。
苏谨面上笑意瞬间淡去。
苏谨浑不在意地笑笑:“朕不仅毒,朕还长得美。”他抬起眸来,纤长浓密的睫毛宛如蝶翅一般,乌眸盈着朦胧水雾,微眯了凤眸,笑吟吟地瞧着他:“祈将军,除了听朕的话,你没得选。”
“方才陛下说,只要祈某肯帮陛下,祈某想如何都做得。”祈长安一指挑了他下巴,左右端详了一番,随后粲然而笑,“祈某瞧陛下这张嘴儿嫩得很,不知道可否给祈某做一次那口活儿?”
至于苏谨,一双乌如墨玉般的眸子中微光明了又灭,来来回回地闪着。许久后,他淡淡点了头,道:“姬益川,叫院子里的人都出去。”
姬益川望了他片刻,许久沉默应了声“是”,独自走了出去。
祈长安瞧着他眉眼飞扬的模样,拧着的眉松了些许,心底软了一丝,道:“……记得。”
苏谨垂着眸,跪在地上,伸手去解祈长安身上衣衫。他许久未曾亲手给人宽衣解带过,便做得十分笨拙,磕磕绊绊折腾了老久,才将那衣服胡乱解了,瞧着那一根赫然出现在面前的粗长性器屏了呼吸。
祈长安眼角瞟着视野边际的那身影,只见姬益川攥紧了袖子,指骨扣得泛白,面上神色果真也变了几变,只仍是忍着。
祈长安瞧见他那飘然离去的白影,心情极好,擒着苏谨下巴的手便也不怎么老实地乱摸了两把。他盯着表情微冷的苏谨,低哼了一声:“陛下,请啊——?”
“为何选我?”祈长安打断他道,“祈某不过是敌国败将而已。”
姬益川勃然变色:“陛下?!”
“咔嚓。”
“祈将军与朕,本质都是穷途末路的囚徒罢了。”苏谨抓了他的手,十指缓缓贴上那覆着薄茧的手掌,“若非有人逼人太甚,朕何苦去博上性命?朕想过得安稳,只能指望将军一人。自然,将军若想报那家仇,也只能指望朕……”
啧,可惜了。
“沙场男儿,自当马革裹尸。”祈长安冷冰冰道,“死在政治权谋的勾心斗角里,当是一生之耻。”
,猛地扭过头,冷冷盯着他:“苏谨,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出去。”苏谨寒声道,“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
苏谨便笑了。
苏谨挑眉哂道:“将军想要什么?”
“祈将军怕是不太懂。”苏谨仍旧脾气极好地冲他笑,“裴将军本事厉害,马革裹尸恐怕不怎么现实。朕这个傀儡皇帝,思来想去,也只能将他困在深宫里,才有那么一二分的机会把人给伤了。”
祈长安盯着他,一言不发。
祈长安寻思一番,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便拉扯着苏谨找个地儿坐了,随后便翘着腿,大喇喇地伸着双臂,靠在石栏上,瞧这苏国小皇帝该怎么办。
“你在苏国,只能依靠朕。朕叫你死,你便得死,朕叫你活,你才能活。”他弯着眼睛,似是极高兴地道,“你可还记得?昨日你与朕说,所求是要做朕的枕边人的事情。”
“一句话便让祈某卖命。”祈长安收回视线,看向苏谨,“陛下不如先拿出点儿诚意?”
苏谨抬眸:“祈爱卿莫非是要这么站着……让朕为你做那等事情?”
祈长安眉宇微动,瞧了他一眼。
今日苏谨的脸瞧着比昨日的红润模样苍白了几分,只是嫣红唇瓣依旧娇嫩如樱,瞧着诱人得很。若不是顶着这么个敌国天子的身份,而是哪家青楼的倌儿,祈长安还真就愿意为这么张脸抛抛头颅,洒洒热血。
“……呵。”苏谨走近了他,仰着头靠上他耳畔,满含笑意地蹭着他的侧颊道,“连床朕都与将军上过了,莫不是将军还觉得……朕会怕死?”
祈长安嗤笑一声:“果真最毒便是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