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迷糊睁开,犹带水汽的绿眼睛,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耳语着:“别怕,是我,继续睡吧。”
年轻的雄子闭上眼睛,似乎得到了安慰一般,沉静酣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大部队逐渐撤离,上百架飞舰和运输训练机在头顶轰轰开过,希尔洛揉着酸涩的太阳穴爬起来,发现雌虫已经在哼着歌准备早饭了。
他坐在床铺上听了一会,似乎是联邦的军歌,只不过被雌虫哼跑了调子。
阿内克索察觉他醒了,来到他身边跪坐着。雌虫穿着一件薄薄的背心,隐约能透出一道深肉色。
希尔洛想起昨天在更衣室中的情形,当时离得有点远,雌虫的动作又很快,他并没有看清伤疤愈合的情况。
“过来,上衣拉起来。”
阿内克索沉下目光,往雄虫身边挪了下,沉默着撩高了背心。
“我能摸吗?”希尔洛注视着那道狰狞的伤疤,问道。
阿内克索大方得说:“摸吧,我人都是你的,有什么不能摸的。”
手指轻柔得沿着伤疤纵起的地方向右移动,它的颜色较深,摸起来有点突起,好似一把火焰色的刀分开了雌虫的腹部。
感到雌虫在手下隐忍的颤抖,希尔洛给他拉下了衣角,问道:“为什么长不好?”
“拖得有点久,伤口深,疤痕在实验场就开始增生了。”雌虫轻描淡写得说。
“可以去除吗?”
阿内克索突然身体前倾,手臂圈住了坐着的雄虫,汲取了一点亲昵感,深深吸气,再开口:“可以手术去除,但没有必要。你觉得很丑的话,我就去弄掉。”
“既然你觉得没必要,就不用去。”希尔洛不明白他骤然的心潮起伏,但也没阻止。
“你知道吗?”
“嗯?”
“我把它当做了我的勋章。我用它换来了你。”
听到他难过的语调,希尔洛轻声叹息,张开手臂回搂住这只雌虫:“你个蠢货,一道伤疤换不来我的。”
世上从来只有真心换真心,换来我的,必定是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