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竹熟练地将苹果切成了,方便入口的小块,码在盘子里递到周白藤前面。甚至还贴心地插了牙签。周白藤眼神沉下去。
身体腾空,周白藤关门,背着他的时候像背着一个笨重的货物,又打开车门,他被塞了进去,在后排位置平躺着。
周白藤将水果接过去的时候,指尖竟然掠过他的手背。他声音显得低沉,里面带着不在意般的调笑,再一次叫他,“小嫂子——”
他想了想,又加上,“如果你介意,我戴手套给你重新弄一……”
空气里白茶的味道越来越浓。
周白藤似乎把他抱了起来,这个人皮肤凉凉的,像蛇一样,身体光滑,只是没有粘液。
今天外面下起了细细的雨,扑在窗棂上,顾文竹双腿规规矩矩地并拢,挺直了腰坐在窗下出神,窗幔被海风吹起,抚在他的脸上。顾文竹没什么表情,微扬起头更显得颈线修长。裤子往上窜了些许,他的脚踝骨凸起明显。
周白藤一笑,顾文竹又看清了他翡翠色的瞳仁,里面有他的倒影。
顾文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得疼。
顾文竹瞳孔骤然收缩,甩开他的手。
声音暧昧又多情。
周白藤身体往后仰,耳机掉下了一侧,他用手抚了抚,状似不解,“嫂子,怎么了么?你身体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
他不自在地将手缩回来,僵硬一笑,对周白藤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已经洗过手了。我习惯消毒之后再弄吃的东西的,你不必担心的。”
它们剧烈地交锋,在他的身体里面撕咬着宣告主权,带着他针扎一样的疼痛。
,迈步进了厨房内部。
顾文竹沉默了一瞬,却没像周白藤想象的那般失措,反而严肃又认真,“你自己知道。”
就连苦修带也变得很重,压在他的腿上。
被周白藤看见自己被他哥哥在身上“骚狗”写这种字,还不动怒,甚至因淫叫出声,怕是任何人都会看不起他。他还意淫了这个年轻男孩,是他愧对他。
顾文竹他跛脚得更加严重,脸颊泛着病态的潮红,可是就他这幅样子,还坚持着给周白藤做了早饭。顶着厨房的油烟,顾文竹腰上系着围裙,低眉顺眼地给周白藤盛粥,将小菜摆在他面前,全程一言不发,权装作看不见周白藤眼里的轻视而嘲讽。
顾文竹的脊背僵硬,猛地甩开他的手,苹果掉在地上,他细细呼吸,又愤怒地说,“我是你嫂子!”
周白藤说,“我要吃水果。”
他是被别人标记过的omega,即使信息素同出一源,在他的身体里也并不相容。
顾文竹笑了一下,冲他摇摇头。他脸上刚刚抹了一层亮晶晶的药,此时怕吓到周白藤,便用手捂着。
——眼前是一片黑暗。
顾文竹越来越难受,在周白藤握住他的手腕的时候挣了一下,这个人的手像铁钳子一样,顾文竹根本动弹不得。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可是能听见声音。
顾文竹感觉他想起来昨天的事情,脸上的血色消失无踪。
可是还没等周白藤回应,顾文竹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车里似乎有安神镇痛成分的香氛,顾文竹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感轻了一些,身体像泡在令他舒适的温水里——
“好。”
“叮!”
他甚至理解地想——
周白藤皱眉,“啧”了一声,他上扬着音节,轻佻地问顾文竹,“你不吃?”
顾文竹了然地站起来,好脾气地将他的碗筷收掉。
可是顾文竹本来还可以坚持的,如果周白藤不让他的信息素大量释放出来的话——
顾文竹颈后的生殖腺发烫,那里警醒一般的让他刺痛。他闷哼一声,手抓住桌沿。
周白藤左腿弯曲,搭在右腿的膝盖前,用筷子敲碗。
周白藤通过后视镜,看着安眠之中的顾文竹,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将手机放在副驾驶,关掉声音,又给自己带上了一个白色的口罩。
顾文竹本在窗前发呆,听见这声音吓了一跳,被人按下了按键一样,瑟缩了一下肩膀,又抬着头不解地看周白藤。
顾文竹又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了,这个人就像一条毒蛇,在笑的时候,丝丝地冲他吐信子。
周白藤又敲碗。
“周白藤!”
他晕倒在地。
顾文竹十分认可地点头。
顾文竹的呼吸像潮水一样,他感觉自己的鼻腔、喉咙里都像藏着一团火,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身上疼得像被人剥了皮,拆了骨头。身边有那种……白茶味——他在朦胧之际可以意识到这是周白藤信息素的味道,又潮水一样地向他涌来,覆盖住他的耳口鼻,湿毛巾似的。
周白藤皱起眉,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很嫌厌地说,“丑死了。”
顾文竹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好像烧得很严重,顾文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