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迷人眼睛的石灰或是迷香,从触感上判断,倒很像是粗盐或者粗糖。
那个女恶魔也许会见死不救,却绝不会拿我开玩笑,既然罐子里会倒出粉末来,就表示我可以利用这些粉末来制造生机,问题是…该怎么做?
“我今天就杀了你,为族里的姐妹们出一口恶气。”
“等一下!”
我忙道:“你现在杀我,就真的是坏了大事,会变成羽族的罪人。我、我…是卡翠娜族主牺牲自己,要我潜伏在熊族里,等待机会,伺机救人的。”
羽虹的动作一顿,这样的说辞应该不能说服她,但也会让她有所怀疑,延迟下手,再争取到一点时间。
糖或者盐?这两种调味料为什么能派上用场?
我脑里无数念头飞转而过,却没想到一个有用的。最后,是脖子上伤口一痛,这才让我想到,这些天来羽虹要躲躲藏藏,腿上伤口多半还没有愈合,动作也受到拖累,如果这粉末是盐,那么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不过,菲妮克丝真是小气,有心帮我的话,给我一些可以喷出火焰的魔法粉末不是更好?
变出一堆廉价的粗盐,如果羽虹受到刺激后动作太大,我脖子上的脑袋就不太稳当啦。
羽虹脸泛怒容,道:“你花言巧语,骗得了谁?你说是族主要你潜伏在熊族里,有什么证据?你对姐妹们……这也是族主要你做的吗?”
“羽二捕头,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当奸细会主动留个证据给人抓吗?什么叫做苦肉计你知不知道?我混在熊族里头,如果不做和他们一样的事,能撑到现在还不给人发现吗?”
虽然命悬人手,但听着这些白痴问题,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叹气。能够从众多熊人中把我找出来,这证明羽虹确实是有不凡的追踪本领,不愧是缉捕方面的专业人才,但是在个人见识上,却是让人想对心灯居士教徒弟的本领悲叹三声。
这样一番对话后,羽虹咄咄逼人的气势减少许多,但眉宇间的杀气虽有增无减,看来即使在理智上采信我的话,但情感上对我的厌恶,仍然让她不可能这样善罢甘休。
我把目光偷偷瞥向她的小腿,只见几块破布胡乱扎在右小腿上,微微斜倚的姿势,正是右腿剧痛、施力不便的最佳证明。
“说起来,我们大家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应该同舟共济才对。你想想,就算你杀了我,只凭你一个人,救得了你的族人吗?不行吧?族主也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牺牲自己,重托于我,要我混进兽人军中想办法的。”
这段话半真半假,但我只是要让羽虹的心神略分,不再注意于她手中的这柄匕首,而趁着这个机会,我便吃惊道:“看,是谁来了…”
同时便洒出握满手里的粗盐。
可是这声叫喊却是我最错的一个决定。也许在思考上有许多问题,但是能在江湖上闯出偌大名气的羽虹,绝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雏儿,更不会被这种低级谎言所骗。我的话才一出口,她的眼神就倏地变得锐利,匕首也握得更紧。
在这一瞬间,她完全掌握了我的性命,只要匕首一推,我便理所当然地身首分家。
可是,她虽然握紧了匕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在我看到她眼中那丝犹豫,我就知道,她终究是对我的话有几分相信,为了这份族人的最后希望,她不敢轻下杀手。
一份错误的决定,导致了她的失败。就这么一迟疑,我手里的盐巴已经洒到她腿上,在接触到犹自淌血的伤口后,引起了剧烈反应。
“啊!”
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还有点职业道德,因为那团“盐”在接触到血液之后,赫然爆亮成一团暗青色的火光,燃烧了起来。
羽虹惨叫一声,矮蹲了下去,却仍然没忘记要反击,手里匕首往我喉间一送。生死胜败,就决定于顷刻,她身子下跌,手劲又不能集中,匕首虽利,杀伤力却减低许多,而我在此时急运兽王拳的婆罗象皮功,强化肌肉弹性,虽然最后仍是裂肉见血,脑里一昏,却也成功逃离断头之厄。
“臭小婊子!”
乘胜追击的战斗,再是容易不过。我不顾自身伤势,将一道兽王劲猛运到手上,化为金刚猿臂,重重地连轰出去。
羽虹的武功毕竟高我甚多,在这当口还能反手一封,巧妙地阻住我的攻势,却终究因为腿上剧痛,又要分心去灭火,此消彼长之下,被我突破防御,一记重拳打在她小腹上。
“呜…”
强烈的痛楚,羽虹弯下了腰,俏脸疼得扭曲起来,而我跟着又是一拳,正中她小巧的下巴,将她打得跌撞出去,摔在帐篷一角,滚了几滚,就此昏了过去。
“妈的,好险啊,差点就没命了。”
摸摸脖子上的血痕,我心有余悸,回思刚才的惊险,真个是九死一生。看羽虹昏迷在那边,我还不敢大意,慢慢走过去,小心踢了两脚,确认她是真的昏了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麻烦的事却紧接着来,刚才我们一番缠斗,弄出声音,外头的熊人又不是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