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蛇长着眼睛,径自卷向敌人脖颈,玉
色裙袂翻似百合。
双福最先赶到,对着百合花一样的俏婢,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寒刃如潮,袭
向女孩,只要数息,其余的密卫就能赶到。
「束手就擒吧!」
长刀险险擦着纤细的脖颈而过,一缕青丝被削落散在空中。双福一丝表情也
无的看着猎物挣扎,手腕翻转,一记云翻雨覆,顺势扫向俏婢的左肋。
碧荷不敢耽搁缠斗,咬住唇略侧身形,拼着受伤,鞭头在云滚的刀影里飞出,
点向双福的眼睛。
剧痛凛凛,娇养的女孩家忍不住闷哼一声,眼里却浮出喜色,她到底逼得敌
人后退,闪出一线生机。
可是,来不及了!
哨音呼啸,一个接一个出现的人影,团团将她围住,堵住了所有去路。
双福沉声吩咐众卫,「拿下!」
裴衍礼站在台阶上,俯视着被牢牢绑住的丫鬟。女孩眼里的惊惶像要流出来,
看到自己又满脸怒色,恨不能咬下自己一块肉来。
双福轻声问道,「请问先生,如何处置?」
「别让她开口说话!送到庄子里去,找妥当的人看住了!」
「是!」
碧荷很快给带了下去,一个密卫捏着她的牙关灌药。
哑药还是毒药?她拼命的摇头,想着危在旦夕的小姐,绝望的闭上眼睛,泪
如雨下,片刻功夫,意识全无。
「动作快些,把她的伤口裹密实!眼看就五更了,城门一开就出城!」
碧荷被藏在庄上送菜蔬的牛车里,一层层的稻草掩住的她娇小的身子,俯身
抱草的密卫并没留意,错眼之间,一个轻盈灵巧的小东西无声无息的溜到碧荷的
身下。
黄小毛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偷偷潜回寺里,带着谢辟疆传给明月的口信,还
有那纸和离书。
不愿相信,不想相信,可是又不能不信。
看着那些陌生的冰冷的绝情的字眼,明月似乎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如同精美
的瓷器被剧烈撞击过后片片纹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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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遥遥的被抽出来,望着自己叹息。
天色渐明,碧波越发的心急如焚。再如何老成持重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女孩,
眼瞅着自家小姐一夜未合眼,惊恸伤心泪如雨下,而唯一可以商量的碧荷竟私做
主张,一去不回,眼看就瞒不住了。
「去,问问谢小姐醒了没?轻声些,别吓着她!你们几个跟着进去伺候小姐
盥洗巾栉,再过半个时辰就启程,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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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换身轻便衣裳!」
那个讨厌的太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惊醒了明月,她定了定神,才听清楚外
面说的什幺。
碧波咬住唇就要往外走,欺人太甚。
明月叫住她,「这种事你不中用,让碧荷去!」
碧波站住脚却喏喏的不知说什幺,明月狐疑的看过去,这才留神荷丫头竟没
在屋里。
「碧荷哪去了?」
碧波心头猛地一缩,噗通跪在明月裙边,她打从后半夜就一直有种不祥的预
感,忍到此时,再也忍不下去,一贯坚强的女孩呜的哭了起来「少奶奶,不,小
姐,碧荷昨天偷偷的回府了,现在还没回来,她,她会不会出事了!」
明月的心不住的往下沉,那一丝丝侥幸李子涵浑不知情的想法摔得四分五裂。
那是自己贴身的大丫鬟,谁敢轻动轻慢?若不是知道再没自己这个人,若不是当
主子的有命,荷丫头又怎幺不见踪影!
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无视心口的钝疼,脑中划过谢辟疆那句话,「纵然
夫君不是夫君,爹永远是爹!」是了,她不能就此颓丧,她是谢家的明月,她有
爹有娘有兄弟,她得好生生的回去,不能让爹娘再也见不着她。
想到此,明月拉起碧波,那帕子擦去她的泪水,还未开口眼圈又红了,「咱
们不能哭了,咱们得想法子走,碧荷,咱们离了这才有法子找她!」
碧波回握她的手,点点头,又愁道:「小姐,那太监不错眼珠的看着咱们,
怎幺走呀!昨晚跟来的婆子下人都给带走了,就咱们两,能逃到哪去呢!」
「等,早晚有机会!只要咱们离了他们的眼,老爷就有法子带咱们走!」
碧荷点点头,拿出大丫鬟的气势,开了房门,沉声吩咐:「你们把东西放进
来就出去,我们家小姐不用你们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