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指我。」
千鹤楞了一下,唰地转头看我,皱了皱眉毛,又唰地转向阿绿:「我刚才说
的这些他都听见了?」
我和阿绿同时点了点头。
「包括'流着口水的宅男,彻彻底底的骗子'这一部分?」
我和阿绿又同时点了点头。
「还有'感情骗子'和'经济骗子'这一部分。」阿绿把吸管吸得嗞嗞响。
千鹤用眼角的余光瞥我,脸上微微抽动。「我们得谈谈。」她站起来,也不
拿包,拽着阿绿像拽一只小猫一样离开了位置向门口走去。
八月下旬,安娜跳楼的后一个礼拜。
我接到千鹤的电话,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而且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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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最后再提醒你一下,明天是安娜的葬礼。」她这幺说。「阿绿让我把
黑西装带给你。」
半个小时后,千鹤出现在了宿舍楼下。她还是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精明而
且干练。我下楼的时候,她像一根瘦弱的竹签一样伫在那里,头发被雨水打湿了,
显得很落寞。
我接过她递来的西装袋子,问她要不要上来坐一下。
「我泡了咖啡。」我说,「还是热的。」
千鹤一言不发,和我上楼了。我们路过保人的卧室门口时,并没有听到里面
有什幺声响。我领她进门,她自己坐在了沙发椅上。
「要加牛奶吗?」我问。
「好的。」
「糖呢?」
「好的。」
我调好咖啡递给她,她也没有喝,就这幺一直端着。我坐在她的对面,她注
视着我。我在这个职业女性的眼神里读不到任何感情的波动,但她周围的空气都
仿佛在尖叫着。过了很久,我决定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
「安娜的后事一直是你在料理,辛苦你了。」我期望用这种方式打破坚冰。
「这是我职责的一部分。」她冷冰冰地说。
「我知道这几天阿绿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
「这也许并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了。」她打断了我。
「我和她毕竟是情侣。」我希望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辩护。
「情侣?」千鹤的音调微微上扬,充满了不屑,但仍然没有太大的波澜。她
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情侣之间保持着开放的性关系,并且能够一直进行下去并
且不伤害到任何人的。没错,我知道你和阿绿之间的秘密协定。她和我说很多事
情,包括你和安娜之间的事情。」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解释,但仍然被千鹤打断了。
「我想的什幺样并不重要。」她斩钉截铁地说,「事实胜于雄辩。我不在乎
阿绿有多喜欢你,你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有多快乐多幸福。这是生意,这是职业。
AV女优这个职业就不适合在役的时候谈恋爱。我在这个行业里这幺多年了,给大
大小小上百个女孩子当过经纪人,从来没有见过在役的时候谈恋爱修成正果的。
你觉得你们想出这种协议很了不起吗?你现在看到把个人感情牵扯到事业里的后
果是什幺了吗?我手下最重要的两个资产,一个阿绿,一个安娜。她们不是我的
摇钱树,她们是我的客户。现在一个死了,一个精神要崩溃了。你要做好承担你
那一部分责任的准备。」
「安娜她有精神病史」我说,「我和阿绿都不知道,一直到上周以前。你知
道这件事吗?」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
「对不起。」我想不出什幺更有力的话来反驳她。
千鹤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变缓,但仍然像是没有太多感情:「阿绿觉得发生
这种事情责任主要在她,是她没有即使意识到安娜的精神问题。但我认为是你们
三人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加剧了安娜的病情。阿绿反对我一直针对你。但我明确
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这不是你的世界。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机会,现在你抽身
离开还来得及。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两个客户,我可以不起诉你,但我需要你保
证从此不再找我和阿绿的麻烦。」
「我并没有想给你们造成困扰。」我辩解说。
「你已经造成了。」千鹤的语气不容否认。她站了起来,放下咖啡杯,指了
指西装袋,说:「明天上午五点半举行告别式,别迟到了。这会是你最后一次见
水野绿,说得简单些。我会负责对付媒体。我不允许你对媒体说任何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