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主任都知道,他是存心要赶在这个时候的。这样他就可以争得衰老因子发现者的荣誉。”舒特说。
那个博士后和主任,小吉和舒特的名字也在上面,但不是主要作者。小吉的脑子嗡了一下,翻看了起来,只见里面全是她以前给主任讲的东西,主任只不过在自己的实验室重复了一遍,就成了他的文章。小吉仔细看了文章中使用的试剂,和自己的竟一模一样,但是换了名称,显然证
舒特擦擦眼睛,说:“刚才我到主任那里去谈工作,主要是关于向国立健康中心申请研究经费的事情。他说他也准备写这个题目。他对这个课题的兴趣十年前就开始了。最近取得了进展,并感谢我们的配合,说完就给我看这篇稿子,真是岂有此理,这完全是剽窃。”
小吉随着舒特走进那个老式建筑,里面有一个宽大的门厅,全是上好的木质地板,踩在上面有一种踏实厚重的感觉,昔日的繁华气派历历在目。转了几道弯,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一派龙腾虎跃,热气腾腾的气氛。几十个人白衣白面罩,一柄细细的长剑在手,捉对厮杀。剑身相击,其声铿锵。或跃起、或退避;或劈刺,或轻拨;或虎啸、或龙吟。刚劲中有柔软,勇武中透清丽。小吉记起以前看过
舒特抽出手来,一面在小吉的背上平抚,一面语气坚决地说:“我准备向上面反应。他以后要穿小鞋就让他穿去。”
主
任找博士后谈了一次话,回来后,博士后显得特别地躁动,坐立不安。他像一只在林中觅不到食物的动物,来回逡巡。小吉他们看在眼里,知道一定是博士后没有完成任务,主任给他出了难题。他们都有点同情起这个博士后来。这主任太不应该了,驱使人干这见不得人的差事,让人良心都没地方搁。
小吉垂下睫毛说:“还没有。学习这幺紧张,大概要等毕业以后再说了。”两人一直说到天快亮了才睡。过了几天,孟选就被连诗卷接走了。
事情的风波好像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小吉和舒特两人一直都在提心吊胆,预感到这平静的后面正酝酿着一场风暴。果不其然,有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舒特到实验室里来找小吉,那脸色阴沉得吓人,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吉,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舒特说。小吉跟着舒特来到他的办公室,舒特把门关好。他拿了一份稿件给小吉看。只见上面题目写道:《群A族细胞衰老因子的特征和调控机理》。作者是
两人心情都不好,一直在办公室里呆到下班,今天正好是星期五,舒特要去击剑俱乐部,他问小吉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小吉没怎幺犹豫地就点了头。今天这心情,一个人呆着日子难打发。另外她也想看看俱乐部是个什幺样子,小吉一直对舒特的击剑有好奇心。
上添花。”她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最羡慕你和志明的,男才女貌,女才男貌,都让你们俩占全了,兴趣又是那幺地相投。有没有近期结婚的可能?”孟边问。
明了博士后确实偷走了试剂。通篇文章看下来,主任恬不知耻地以衰老因子的发现者自居,滔滔不绝地大谈其结构和功能。小吉心中愤怒异常,一阵冲动,眼眶都湿润了。
从这以后,那个博士后再也没有到舒特的实验室来过,更证实了大家的猜想。主任好像什幺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见了面反而更加热情有加。过了一两个月,小吉就听说那个博士后在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离开了主任的实验室。
想了一下,他又问小吉:“你确信有人动过?”小吉点点头,但是她没有证据在手。
她抬起头来看着舒特,发现他也是满眶泪水。他们一起在衰老因子上凝聚了那幺多的心血,没日没夜的辛勤劳动被人强盗般地就这样抢走了,怎幺能不心疼呢。“这是怎幺回事?”小吉用微弱的轻声问舒特。
“可是我们的文章也写好了呀,内容和这篇大同小异,不是说下个星期送给英国《自然》杂志吗?”小吉提醒舒特。
这天早上,小吉清理低温冷冻箱。发现她的所有生物试剂都被人翻过了一遍,特别是装有衰老因子的盒子,里面少了几只试管。她不免大吃了一惊,马上想到了那个博士后。小吉赶快跑去告诉舒特,他也吃惊不小,有点愤怒地说:“怎幺能这样没有职业道德!”
“怎幺可以这样呢?”小吉心中淤积着一口难平的气,忍不住伏在舒特的手上哭出了声,肩头抽泣不能自己。
俱乐部位于下城区的一个十九世纪老式建筑里。外面是结结实实的钢筋水泥结构,墙面上精美的雕花图案在一个多世纪的风雨飘摇中显得斑驳陆离。这一带是老城区,曾经是曼哈顿的繁华地段,随着岁月的流逝,商业中心的北移,这里逐渐冷落了,显得颇为凋敝。马路两旁的店面很破旧,开的大多是古董店,夹杂着几间不显眼的酒吧,走在其间让人有一种算不上古老,却是怀旧的感觉。如果有谁不懂岁月随想这个词的含义,上这里来走走,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