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湿儿又问道:“道长,你会疗毒幺?”
湿儿一见这几人,先是一惊,随即心头掠过一丝痛快。其中三个,是她在立山寨下遇到过的暴民夏佳,杨文海和胡俊峰。不知这三人被谁打伤了,真是报应。不过,虽然这六人有伤在身,但此刻对付自己却是绰绰有余。自己可千万别暴露身份。想到这里,湿儿悄悄将脸向内侧转了一转,心中开始盘算如何脱身。
张道士见来人如此无礼,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却对来人的呼喝置之不理,继续替湿儿包扎。湿儿生怕来人将张道士打伤,便劝道:“道长,我这里已经不碍事了。你去替他们几位疗伤吧!”
湿儿奇道:“我都没觉着痛,怎幺就已经接好了?”
瘀斑。张道士不禁皱起眉头来。他在湿儿伤处轻轻按摩了几个来回,额头皱得更紧了。说道:“小兄弟,情况不妙啊!你这胳膊是新伤加旧痕,上一次骨折大概是七个月之前吧?”他心想,这小伙子竟然能强忍住不哭,实在少见。其实,湿儿曾和白马抱头痛哭,只不过此时泪痕早已干了。
湿儿不悦,心里哼了一声。心想,这牛鼻子真不识抬举。本姑娘跟你开玩笑,你竟然还让我严肃点。若在以前,我非揍你不可。唉,现在是虎落平阳了,罢了罢了。
张道士道:“贫道不是捏着你的穴道吗?你觉得麻的时候,贫道就在替你接骨。”
包扎刚刚进行到一半,“哐!哐!”突然有人猛烈踹门,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犹如大厦之将倾。湿儿心头一紧,莫非来了强盗?张道士并不慌张,一边不紧不慢地替她包扎,一边吩咐小童去开门。
走在最前面那人五十多岁,受伤最轻。他一脚将小童踹开,跨进门来。将抬着的人往地上一搁,对张道士喝道:“快过来给我兄弟接骨疗伤!”
张道士严肃地道:“贫道正在给你治病呢,请不要乱动。”
“原来如此。道长的医术真是高明。”
小童老大不情愿地往大门走去。尚未到门口,大门已被人踹开,冲进六个人来。六人身上都挂了彩,却是四个轻伤者抬着两个重伤者。
张道士左手掐住湿儿右臂上面的穴道,湿儿觉得胳膊有些发麻。张道士随即又用右手在胳膊上拨弄了几下,便吩咐小男孩拿药膏绷带过来。
张道士包扎的时候,湿儿仔细打量起店内环境来。店内其实也没啥好看的,简陋得很。只是墙壁上有一条横幅,上书“勤奋、严谨、求实、创新”八个大字,地板上画着一个太极八卦图形。湿儿开玩笑道:“没料到道长也喜欢八卦。”
湿儿道:“多谢道长指点。”
张道士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不用担心,已经接好了。”
张道士继续道:“这一次摔伤,本来是不重的。但把以前愈合的一处旧伤摔得裂开了。你要好好地休息十天半月,这期间不能动。否则,你这胳膊就会废掉。”
张道士笑道:“我可不会算。是根据过往经验判断的。你上次伤得很重,差不多是粉碎性骨折。”
湿儿忙道:“包扎之前不用先把骨头给我接好吗?”
湿儿心想,我就知道你这牛鼻子不会,偏偏非要说什幺“术业有专攻”,真会找借口。
湿儿点点头。挫骨扬灰嘛,自然是粉碎性骨折。大哥的内功真是厉害,他轻轻一捋,就把人家的骨头给弄碎了,差点把我给痛死了。
湿儿一惊,怎幺旧伤也可以检查出来?看来这人医术还马马虎虎。忙答道:“是。道长真是神机妙算。”
张道士道:“古人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贫道只会接骨疗伤。如要疗毒,请去立山寨找立山圣母。”
“过奖过奖。贫道就靠接骨赚点吃喝。在这一道上已有多年经验。小兄弟不必担心!”
张道士平静地道:“不管做什幺,总有个先来后到。我先把你的伤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