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躲在这儿了。”程锦然忽然出声，把正在抽烟的唐洛川吓了一跳，拿出张纸巾按灭了烟蒂。
晚上唐洛川不让程锦然熬夜，时间还长，不用那么拼命。但程锦然写得专注，洗澡时都会想着公式，好几次还是唐洛川破门而入才把围着个浴巾在沾了水雾的墙上写写画画的人惊醒。怕他感冒，唐洛川拿着吹风机给人吹头发，有些心疼地推了推程锦然脑袋，“你是要冲击什么世界大奖吗，这么废寝忘食。”
“好，”几天前才互通心意，唐洛川当然也不舍得那么快就分开，毕竟之后要面对的是长达一年的异国。“开学的时间定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和唐洛川几乎一刻也没分开过。早上两个人都想赖床，就约好谁后起床谁做早饭。程锦然还有些行动不便，自然回回落下风。他一边铲起锅里的煎蛋一边控诉唐洛川压榨病人和学生，唐洛川只是笑着吃面包，提醒他石膏已经拆了，又是暑假，所以这两个身份都不作数。程锦然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
“都坐了半天了……”程锦然嘟囔着站起来，乖乖侧身在唐洛川腿上坐好。搂住他脖颈，程锦然犹豫着舔舔唇，不知该怎么开始。好在唐洛川没有等太久，回搂住他腰，程锦然便低下头来，由他用舌尖挑开青涩的齿关，追逐本能退缩的舌。
“那你……”唐洛川反应了一会儿，程锦然不给他接着犹豫的机会，揽住了他的胳膊，“你得留下来帮我。”
程锦然睡觉时总喜欢抱个东西在怀里，之前还没有确定关系时，唐洛川发现这一点后，都是拿个抱枕给他，顺便挡在两人中间，现在自然是不用了。每天耗费心神写报告，程锦然也确实是累了，抱着他很快就陷入沉睡。唐洛川半边身体被暖呼呼的温度罩着，因为开了空调倒也不热，他拉了拉搭在身上的毛巾毯，迟迟没有睡意。
“不管，”程锦然趴在他肩上，“现在你亲都亲了，更得负责。”
“好了，起来吧，被别人看见可不好说。”唐洛川笑着扶起他，往楼下走去。
“我什么？”唐洛川带了点笑意看他，程锦然顿时心虚，恨恨道：“你这么帅呢。”
“考完了?”看着程锦然在身边坐下，唐洛川问。
一个渍渍有声的吻结束，程锦然连连拿手扇风，觉得脸快烧透。他将唐洛川的脸推开一些，疑惑道，“怎么感觉你跟之前那个假正经完全不是一个人。”
“嗯，下午你要陪我去复诊的。”程锦然抬起起左腿看了看，“没忘吧。”
“看来我得在这里认真再来一次，”唐洛川笑了，“不然你就只记住那么糟糕的了。”说着拉了拉程锦然，“起来，凳子上凉。”
“我跟我爸妈说过了，”程锦然说，“暑假要在学校做研究报告，”他朝转头看着自己的人眨了眨眼，“8月份开学之前要准备的。”
“我不是想努力写好一点嘛，”程锦然撇嘴，“是你说的，这个项目的导师是你之前的博导，我不想给你丢脸。”
唐洛川一本正经道：“那我也只好看你一辈子了。”伸下去的手却不那么正经地捏住了蹭上自己腿的脚踝。程锦然顿了一下，飞快地把脚收了回去。
但那间办公室里依然没见到人，程锦然想了想，往天台走去。一开门，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远处的长凳上。
心中的猜测，谢过何老师对他身体的关心后便上楼去了。
这话让唐洛川的心一下子又软了下来，关了吹风机，在程锦然嘴角亲一下，“那也要好好休息，今天不许写了，睡觉。”
“嗯，八月初。”程锦然放开他的手，四下看了看，“半年前，你就是在这里第一次亲我的，记不记得？”
“当然没有，”唐洛川笑了笑，垂下头，声音也低了些，“你……什么时候回家？”
“那不叫假正经，”唐洛川轻轻掐了一把他敏感的腰线，让程锦然痒得想躲，却又被抓回怀里，“那是对你负责。”
等资料文献准备好了，程锦然开始写报告。他整天对着电脑敲打各种复杂的数据和公式，不时发现原来的想法有错误，还要在纸上重新演算一遍。为了保证学术原创的纯洁，唐洛川不能再在这方面帮他，便尽心做好后勤工作。在程锦然看电脑超过一个小时后提醒他休息，给人准备水果，洗衣做饭之类的自然也都是他承包了。程锦然母亲不止一次说过要来帮忙，拐了人家儿子的唐洛川这时总会莫名有点心虚，婉拒她的好心。
白天两个人一般是在图书馆度过的，查资料，做各种前期准备。有时候需要的学术文献学校图书馆没有，他们就网上预约，然后去市图书馆取。之后会顺便在旁边看场电影或者吃个饭。程锦然笑称这是放风，唐洛川翻了个白眼，你这种犯人我可不想看，快把我调走。从他碗里顺了块肉，程锦然悄悄用脚在桌下别住唐洛川的，说：“晚了，我被判的是无期。”
暑假正式开始，程锦然先由唐洛川陪着回宿舍收拾了东西，把要拿回去的衣服被子书本之类准备好，拆石膏后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