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沈轻别承认自己确实教养被她短时间内摒弃了,她是想冲过去甩赫连明珠两个耳光的。
“为什么?我不走。”沈轻别坚决不同意靳语尘提出的意见。
靳语尘觉得沈轻别可能是钻牛角尖了,这几天她若有若无的会提到赫连明珠这个名字,然后看自己的反应,像极了盯着丈夫出去偷腥的管家婆,靳语尘都很无奈,又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接受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
“轻别,这个时候你不能这样小家子气,我们这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仅管我觉得我们成功的可能更大一些,但这里的环境实在艰苦,我不想你在这跟着受苦,过不了几天我们肯定又要弃了敖县去下一个地方了。”靳语尘是真的看着沈轻别越来越瘦了的,这几个晚上两人虽然很少折腾,但靳语尘觉得自己就跟中了毒一样总是做不到安安分分,就喜欢压她身上……算是为了沈轻别的身体着想,她都不能再让沈轻别留在这里了。
“我哪里小家子气了?我不是为那事心里堵着,我是担心,我感觉我现在回去的话肯定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虽然昨天确实骗到了赫连明珠一门心思的追过来,可也不能完全断定她不会对大峡谷起疑,要知道天上哪有白掉的馅饼?”沈轻别倒不是那样会为这种事斤斤计较的人,她觉安庆这边的劣势严重阻碍了自己看透这场战争的本质,但她有可能是因为她看不到胜利的筹码,双方都有优秀的将领,敌军的士兵都是经过训练甚至是经历过真刀真枪实战过的,阅历上都不知道强了自己这边的一般乌合之众多少倍,至于为什么好好回想一下西门关攻陷那时候就可以了,一盘散沙,完全聚集不起来,连命都不要了还要跑,将主子全仍在后面当断后的,她想不到这场仗安庆到底哪一点占了优势。
她觉得安庆会输,但没跟靳语尘说。她看得出来靳语尘也在赌,大不了就亡国好了,只要人还在,把安庆抢回来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利用赫连明珠除掉其他皇子,然后他们隐藏在暗处,有的是办法让自己东山再起,周遭国家那么多,有的是法子得到援助。
还不如输掉算了。
靳语尘以为在沉默这么久不说话是因为生气了,将人搂着说道:“我是真的心疼你,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你嫁我后,都尽是在吃苦。这场仗不会太久,时机马上就要成熟了,你这个时候回去正好也能帮我跟父皇说明一下我私信调令江南地区四个州府的原尾,这样我回去的时候能省下不少麻烦。你来这里岳父和岳母肯定会担心,老人家年纪大了,你莫要让他们太操心。”
“可是就算我回去了我也睡不好吃不好,没呆在你身边的话我免不了会担心。”这个沈轻别承认担心的是小心眼的事。
靳语尘知道沈轻别一心一意的念着自己的安危,她跟沈轻别打赌:“要是输了,我就偷偷回来跟你远走高飞怎么样?”
沈轻别笑,她知道靳语尘是开玩笑,她要是走了,相府怎么办?而且靳语尘本身也不是会逃跑的人,她愿意忍受屈辱和冷漠,但她绝对不会逃跑,这是沈轻别在知道靳语尘是女人后听她说了她的那些经历后给出的评价,靳语尘心里其实是有很多不甘和偏执的。
“你不是说你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吗?”沈轻别顺着她的玩笑反问道。
靳语尘似真似假的回了一句:“万事万物都是会改变的,人也是,说不定我这次真会因为打不过逃跑。”
“你肯舍得当皇帝?”
“哪有舍不舍得的,我只是觉得心里很不甘而已,我身边的人都为了那个位置把命都搭上了,同时也是为了那个位置把我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又是打又是骂的,后来我母妃和外公一家都死了后,我被关宗人府,当时只是想活命而已,但是后来在那个地方呆久了,心里的怨恨只增不减,正是因为处在那个位置,所以那个人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世人都想争着做那个位置。但却唯独不让女人坐,我当时没想别的,除了想活下来,另一个就是把那个位置抢过来,然后我自己享受享受,看看被无数人觊觎的位置究竟有多好。但现在我有了你,那种日子我觉得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是为了想要活下去,可你知道活下去,不止那一个方法的……”靳语尘停止继续说下去,她相信沈轻别很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
可沈轻别没有想要细想她后面的话,而是直视她的眼眸,很是认真的说:“阿尘你撒谎了,你明明很想做皇帝的,你不想的话,那你受的苦,做的这些事就全部白费了,阿尘你一定不会忍受自己前功尽弃,不然你早就一个人远走高飞了。你的眼睛里有野心,这你骗不了我。”
靳语尘不说话了,她实在不想承认的一件事就是她真的对那个位置感兴趣了,那个位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异常具有吸引力,也许是因为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她感受到它的威严和诱惑,就会想到自己坐上它的样子,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对她俯首称臣,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如果途中遇到什么绊脚石,她想她是掩饰不住自己的野心了,这场仗一打完,她就想回去废掉靳薛帆。
而第二天傅柏进来告诉她,赫连明珠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