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当官的就是当官的,做百姓的能说什么不好的话,反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有的吃有的住,总好比飘在外面饿死强。南风馆也不是能长待的地方,馆内规定,年龄过了三十的就不要,会被赶出去。”
两人不再多做逗留,起身离开。
“父皇息怒,先听孩儿把话说完。”靳语尘毫不慌张,整理好心里要说的话,语气既不慌张也不带有一丝强烈的目的性,“江南一带的经济之所以那样发达,是因为有各地区的行商走动,不同地区流动的化过来。而南风馆则是融合了这些不同地区的文化,与中原一带相互交融,将各地的文化很好的融合在了中原文化中,每年的南风馆所准备的节目,都带有异国风情和远地文化习俗,歌舞中最突出的便是中原的文化,以便向大众传达一种各地文化都在中原文化统治之下的思想,以通俗易懂的方式给平民百姓传递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儿臣认为这样的民众娱乐当大大的推广,以苏州为中心向各地扩散,更加稳定民心。”
眼看着靳鸣佐明显的不满,眉头皱的很深,在场的靳炎池、靳轩豪、靳海宴、靳薛帆和沈轻别都不由自主的被靳语尘这番话吸引去,不过有的人是担忧,有的人则是看好戏了。
“我知道你难以想像,居然还有买卖男人的事,可你也知道那些当官的有钱人,古怪的得,一堆癖好,来南风馆买男人的不止女人,更多的啊……”旭凤放低声音,悄悄说道,“是男人。”
“你说的容易,”旭凤撇撇嘴,“每年苏州的刺史也是这么跟上头汇报的,可实际情况是什么呢?自打新皇登基推行新政的时候起,苏州的经济就上来了,水陆一好,商人就变得越来越有钱,于是就买穷人的地,雇佣穷人在上面耕地,后来朝廷增加税收,商人就加大对农民的压榨去填国库里面的银子,填那些官员的口袋,让他们不要向京城反映,保持现状让他们继续赚的盆满钵满。这山高皇帝远的,都只看表面现象,你去偏僻一些的地方看看,那里一堆聚集起来搭的茅草屋,都是从这里赶出去的贫民,除了来上交粮食,他们根本不被允许进城。”
靳语尘沉思着什么,继而站起身来,拉起沈轻别的手:“我们不要在这里说,小心隔墙有耳,回去说。”
话一说完,靳鸣佐绷着的眉毛松了一些,语气好了一点点:“你这样说,好像
靳语尘和沈轻别起身相送。
你都这样了,我还敢拒绝?”
“又不一定非要吃这一碗饭,出去以后种地,虽然生活清苦一些,也好比留在这里看人脸色。”
“还有这事?”靳语尘不可置否的笑笑。
“当然,不过不是我来说,而是让给别人来说,那样会有趣得多。”靳语尘眯起眼,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还有这事……”靳语尘一点不意外,当年靳鸣佐登基,安庆呈现的一抹疲态,经济低下,士兵士气也很低迷,为了稳住局势,靳语尘向靳鸣佐上书,采用无为而治的政策修身养性,养兵蓄锐,可快速恢复安庆的生气和活力,可这法子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尤其不适合现在国泰民安的局面。
“一会我就跟父皇说让他不要去观看才艺比试了,让他去秦淮河那边,父皇的心里是抗拒才艺大会的,所以一开始会拒绝的很干脆,等多求几次就会答应。”靳语尘说道,面色沉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靳语尘动了动眼皮,也跟着感叹了一句:“那些当官的不愁吃不愁喝了以后,就开始饱暖思□□了。”
待人走远后,沈轻别才说道:“这南风馆,怕是没刚才那人说的那么简单。”
“刚才那个人也说了,苏州的繁华只是表面现象,你不借此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吗?”沈轻别和他并排走着。
靳语尘无奈的笑笑,想到什么那般随口问道:“这次的雅男生病了,你就没想过要让上一年的雅男替一下吗?”
靳语尘就知道靳鸣佐会这样说,明面上做戏嘛,总归要真一些的,他若是能说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来,靳鸣佐一定会向着他这边。
“什么,你说你要去那什么南风馆当雅男?荒唐,你是皇子,怎么能学那些戏子在台上供人玩乐?”靳鸣佐一来苏州就知道了南风馆这地方,当地人谈论这个地方是都褒贬不一,但总归让一个皇子去那样的风月场所怎样都是不对的。
第40章 私策
旭凤摇摇头:“前几次的雅男早让当官的给买走了,这里说好听点是歌舞楼,其实就是个青楼,而雅男拥有最好的资历进入到大官家里享福。”
说着旭凤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到点了,我得去给养病的雅男送药了,不知怎的他这几天心情都不怎么好,许是不能出席晚宴心里难受吧,就这一次抛头露面的机会,能找个好归宿,如今没了,难怪他心情不好。我先失陪了,季兄和沈兄你们自便,若是要吃什么酒水,记我账上,南风馆的月钱不少,再加上有客人给的小费,二位不用跟我客气。”
“太好了!”旭凤站起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你,让你成为晚宴上最耀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