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的娘子报仇,谁知九娘却死在自己的匕首上,于是这次,我对徐府又忍了;如今,一个十三岁的小松糕,一个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却被你们徐府冠以争风吃醋残忍杀害九娘的罪名,简直是一派胡言,荒唐可笑。”
徐员外吼到:“崔叶儿,你好生无礼!老夫若不是看在霜儿的面子上,早命人将你乱棍打死。”崔叶儿毫无惧色,说:“你私立家法,草菅人命,我要到官府告你一状。”
徐员外哈哈大笑道:“你要告老夫,嘿嘿,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吧。崔叶儿,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在久霸县,老夫是何等人物,连县长大人都要惧老夫三分,更何况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迂腐书生。老夫要杀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这么容易。”
崔叶儿说:“小时候常听老人说,阴曹地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今我才知道,徐府比那阴曹地府,有过之无不及。”
这时有两个粗壮的家丁走进大厅,一人抓一只胳膊,将崔叶儿按住。徐员外走到崔叶儿面前,伸手拍打着崔叶儿的脸,笑道:“凭你,也想跟老夫斗,太自不量力了吧。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念姬罗和小松糕,好吧,老夫就满足你的愿望,送你一程。阿福、阿,将他绑了,装进麻袋,然后丢进南汩河。”
崔叶儿突然挣脱阿福、阿的捆绑,扑倒徐员外,死死掐住他的脖子。阿福和阿从后面使劲拉扯崔叶儿的手臂,但无法让崔叶儿松手。阿福一掌重重击打在崔叶儿的后颈上,崔叶儿应声倒地。阿福和阿俯身去抓崔叶儿的胳膊,岂料崔叶儿突然转身,手握匕首,抡起手臂,一阵乱砍乱刺,逼退阿福和阿。崔叶儿将刀刃横在徐员外的脖子上,拽着徐员外缓缓站起,对着阿福和阿喊到:“退后,你们俩退后,否则你们的主人将血溅徐府。”
阿福、阿见崔叶儿手中有匕首,不敢轻举妄动,慢慢退向大厅门口。这时闻声赶来的家丁、长工和丫鬟越来越多,有的手拿木棍,有的手拿菜刀,将徐府大厅门口围堵得水泄不通。
崔叶儿用刀面拍打着徐员外的脸,冷冷说道:“徐员外,醒醒,你可不要睡着了,快叫他们全部闪开,并放下手中的兵器。”徐员外慌慌张张的叫喊到:“快,快,大伙快丢掉手中的刀棍,让开一条路。”
崔叶儿将徐员外押至马棚,众人也一路跟至马棚。崔叶儿一刀砍断拴马的缰绳,一手将徐员外推倒,然后纵身上马飞驰而去。
崔叶儿从怀中掏出霜儿留下的香囊,再从香囊中取出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的两个字:蔡府,心想:难道霜儿一直在蔡府等着自己?既然姬罗已被九娘抛入南汩河中淹死,为何霜儿却说姬罗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有找到霜儿,方解心中之谜。
他骑着马,一路边问边走,花费了两天时间,才来到位于城东的蔡府门前。蔡府门口左边高高挂着一个灯笼,另外一边的灯笼却无翼而飞;门口两侧的狮子依然威风凛凛,但有一头狮子的眼珠子沾上了几滴血迹,透露着一丝诡异。蔡府墙高院深,大门紧闭,令人肃然起敬,望而却步。
崔叶儿手拽狮子门环,敲了几声,没有回应。他朗声说道:“小生崔叶儿,乃霜儿朋友,冒味造访蔡府,还望多多包涵。”等了许久依然没有回应。
他试着轻轻推门,大门却应声而开。他走进蔡府,发现里面静寂无声,空无一人。他心里想:霜儿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诺大的蔡府,竟然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他叫道:“霜儿,你在哪?”寂静的蔡府上空回荡着他的叫声,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他穿过水榭长廊,来到一座大花园,这里种植着上百棵樱花树,五颜六色的樱花迎风绽放,落樱如片片雪花,四处飘扬,最终落到地面,层层堆积。他还来不及欣赏樱花之美,便看到有许多樱花树枝被折断,雪白的花瓣上沾满鲜红的血迹。他暗感不妙,拨开地上层层的花瓣,发现十多具尸体,有黑衣人的,有黑袍人的,有家丁的,还有士兵的。他慌张的大声叫喊:“霜儿,霜儿,你在哪?”他翻看花园所有的尸体,都没有发现霜儿,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一边叫唤着霜儿的名字,一边在各厢房里找人,偶尔会看到尸体,他的心就会“咯噔”一下绷紧,待查看不是霜儿,便又眉开眼笑,暗自窃喜。如此一紧一松,身心倍受折磨。
他来到蔡府的西侧,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丝轻轻的□□声,他悲喜交加,心情复杂;悲的是霜儿受了重伤,喜的是霜儿还活着。
他沿着那声音的方向,来到一间厢房门前,门窗已经被撞击得破烂不堪,地上全是血迹。他惴惴不安的走进厢房,发现地上躺着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叠在一起。他搬开上面的尸体,看到底下□□的人竟然是姬罗,只见她躺在地上,手捂着小腹的伤口,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