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一个被送到这里的人,都会和你一样,呼天喊地说自己是冤枉的,哭着喊着要见县长大人,并且还知道谁是杀人凶手。你不信?好吧,我让你这厮长长见识。”
狱卒用手中的刀柄敲打着周边的几个牢门,喊道:“你们可是杀人凶手?”牢房中的犯人全部冲到牢房门口,撕声裂肺的哭喊到:“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是冤枉的!带我去见县长大人,我知道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崔叶儿睁大双眼,愕然看着这一幕。他无力的将脸在贴在木栅栏上,绝望的泪水潸然而下。
六天之后,有两个狱卒走进狱中,一个狱卒手拿着木枷,另外一个狱卒在地上摆上一只熟鸡,一壶酒,说:“吃吧,吃完我们送你上路。”
崔叶儿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目光呆滞,从稻草上爬起来,然后朝牢房的窗口方向跪着,望着窗外的天空,默默不语。良久,他才双眼闪着泪光,哽咽道:“义父,感谢你对叶儿的抚养之恩,叶儿再也不能报答你老人家的大恩大德,实感有愧于天地;戒嗔、戒痴,感谢你俩陪我一起快乐的长大,我们下辈子再做好兄弟吧。姬罗,我心心念念的娘子,你此刻身在何方,可听见我的呼唤?娘子,我,我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从此和你阴阳相隔。我多么渴望再见你最后一面,我有很多很多心里话要对你说,可惜,可惜不能够了。紫樱,你等着,我来找你了。”
崔叶儿朝窗外三叩首,然后咬破食指,挥洒着泪水,在墙上写下一首血诗:异乡飘零叹悲凉,命途多舛成冤魂,不见娘子不见天,做鬼再续画中缘。写完之后,又大声朗读了一遍。然后哈哈大笑,一手抓起熟鸡,一手拿起酒壶,狼吞虎咽吃起来,不一会便连酒带肉吃得一干二净。他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后对狱卒说:“走吧,上路。”
两个狱卒正想给崔叶儿戴上木枷,突然像喝醉酒一样,身子晃了晃,便软软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崔叶儿颇感意外,不知发生了何事。他蹲下身子,用手拍打着狱卒的脸,叫到:“狱卒大人,醒醒,狱卒大人,醒醒。”但是狱卒根本没有一点反应。他伸手在两人的鼻子一探,发现气息正常。他禁不住愕然到:“我喝酒,他们醉倒,真乃天下奇闻。”
正当崔叶儿百思不得其解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此人被黑衣大袍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黑袍人递给崔叶儿一件黑色衣裳,说:“赶快穿上。”崔叶儿盯着黑袍人,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黑袍人催道:“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此时不走,恐怕来不及。”崔叶儿执拗道:“你不说清楚来历,我宁愿一死。”
那黑袍人无奈,只好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卷,展开让他看。崔叶儿定眼一看,正是自己画的紫樱。他喜出望外,想去夺那画卷,结果扑了一个空。因为黑袍人反应比他快,早已将画卷收入怀中。
崔叶儿悻悻的穿上黑袍人给的黑色衣裳,然后跟着黑袍人往外跑。在逃出监狱的路上,他看到横七竖八躺着许多狱卒,个个像喝醉酒一样,不醒人事。两人走出监狱之后,登上一驾马车,向城外飞奔而去。
第9章 霜儿和皇后
两人对坐在马车里,崔叶儿盯着黑袍人水汪汪的大眼睛,感觉似曾相识。崔叶儿问:“你是何人?为何救我?你要带我去何方?”黑袍人不说话,闭上双眼养神。
突然,马车外面响起竹箭划破天空发出“嗖嗖”的声音。光头马夫叫到:“霜儿,情况不妙,官兵追来了。”霜儿仍闭着双眼,冷静的说:“山鬼君,改向西走。”山鬼喊“喏”,然后驾车朝城西方向奔去。
这是一条路面凹凸不平、狭小难行的山间小道。马车异常颠簸,崔叶儿猝不及防,一下子蹦起一尺高,并向前摔倒,慌乱中抱住对面的霜儿,将她压在身底下。崔叶儿双手不小心摸到对方丰满高耸的胸部,顿时像触电一样,收回双手,俊脸羞红,惊讶看着霜儿,说:“你,你,你是小娘子?”
霜儿重重扇了崔叶儿一个耳光,嗔到:“你胆敢羞辱我!”崔叶儿忙不迭拱手作揖道歉:“小生并非有意冒犯,实不知你是小娘子,望小娘子多多包涵。”
霜儿忽然低首“嘤嘤”哭泣,泪流满面。崔叶儿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马车又重重的颠簸了一下,崔叶儿又向前摔倒,但他这次有了防备,不再扑向霜儿,而是摔倒在她的旁边,但还是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黑袍和面纱,露出她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和一张芙蓉出水、闭月羞花的面容。
崔叶儿惊叫到:“你是——,你是那位伶牙利齿、机智勇敢挫败无赖乞丐的美貌小娘子。”
霜儿破涕为笑,说:“你何时变成说书唱戏的,好一个伶牙俐齿、机智勇敢挫败无赖乞丐的美貌小娘子,这故事肯定非常精彩,你可否说与我听?”
崔叶儿拱手说“喏”,正要准备添油加醋讲故事,突然,有一支竹箭射穿马车遮帘,然后直射向崔叶儿的头颅。霜儿眼疾手快,猛的摁低崔叶儿的头颅,助他躲过这一箭,救了他一命。崔叶儿还没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