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那种异臭,他还能暂时忍受这种味道。他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蜘蛛网,看到柴房里面堆着几垛木柴、几麻袋物品和一个风车,上面都铺满了厚厚的灰尘。
他用木柴拍了拍风车上的灰尘,然后脱下湿衣服,搭在风车上。他用手按了按那几袋物品,感觉好像是粮食。他大喜,急忙用木柴戳破那麻袋,然后顺着破口撕开麻袋一看,果然是大米。他喜不自胜的抓起一把大米,往嘴里塞,一阵咀嚼,岂知味道却是苦涩难咽,恶心不已,急忙全部吐掉。他诧异的从袋子里抓起一把大米来看,原来大米已经变黑、长毛。他还不死心,再用木柴去戳破剩下的袋子,结果看到的都是变黑和长毛的大米。
失望和无助瞬间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无力的抛掉手中的木柴,背靠在麻袋上,身子慢慢往下滑,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得闭上双眼,慢慢睡着了。
不知何时,崔叶儿终于饿醒,饥饿的感觉真难受,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他穿上衣服,走出柴房,大雨早已停止,烈日当空,炙烤着他虚弱的身躯,他感觉温暖了许多,顿时也增添了许多力气。
他走出宅子,来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三间茅草房,房子前有一个院子,院子前有一个果园,里面种着一种水果,长在地上,矮矮的;叶子是绿色的,形状像一把长剑,长有针刺;果实是椭圆形的,表面凹凸不平,有棱有角,九分黄色一分绿色,直立于几片叶子的中央。
崔叶儿不知它为何物,但知它可充饥,急切切得伸手去摘,岂料被针刺扎了一下。他“唉哟”叫了一声,缩回手指一看,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正在冒血滴。他赶紧将受伤的手指伸进嘴里吮了一下,叹道:“前人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果然言之有理。”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一下那果实,感觉那果实凸起的棱角有点扎手,但是没有针刺,这才大胆的将它摘下,张嘴就咬,满嘴流汁,甘甜如饴。很快,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个,正准备去摘第二个时,突然背部被一颗小石子击中,他禁不住“唉哟”叫了一声,用手摸着背部,站起来环顾四周,大声喊道:“是谁打我?”
他看到茅草房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年纪,头顶中央留着一撮毛,脸上有两撇柴火灰印,嘴角有饭粒,身上衣服有补丁,赤脚,手里拿着弹弓。崔叶儿问道:“是你打我吗?”
小男孩没有吭声,睁着一对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崔叶儿说:“我知这些水果是属于你的,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我便擅自摘它来吃,乃我之过,我道歉。”
那小男孩依然没有吭声,依然死死盯着他。
崔叶儿耸了耸肩膀,说:“好吧,小阿哥,我终于明白,你想我用钱来交换。”说完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个铜板,然后将铜板递给那小男孩。
岂料小男孩见他将铜钱递过来,吓得大喊大叫,转身跑进屋子里。不一会儿,有一对成年男女从屋里急匆匆的跑出来,手里拿着镰刀和榔头,那个小男孩就躲在他们身后。那成年男子,头顶秃成弯月亮,颧骨高,脸颊凹陷,身上穿破旧的短袍,脚上穿草鞋,身材单薄瘦弱,皮肤黝黑;那成年女子,头上云髻高耸,脸庞胖圆,身上穿粗布长裙,直拖到地,身材粗矮,皮肤白皙。
崔叶儿心想:那一男一女估计是那小男孩的父母,也许他们误会了自己是坏人。他朝他们连连摆手说:“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在寻找食物充饥。”
那小男孩的父母摇了摇头,然后朝崔叶儿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崔叶儿一句也没听懂,然后和他们一样也摇了摇头。
这时,陆陆续续有村民围上来,手里都拿着武器,有砍刀,有扁担,还有石头,脸上都充满着敌意,嘴里哇哇的不知在说什么。崔叶儿知道语言不通,无法解释,心中顿生恐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趁村民还没有布好防线,便拔腿就跑。但村民不依不饶,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崔叶儿还没有跑多远,就摔了一跤,等他爬起来时,发现自己已被村民团团围住。
这时有一个身材高大、大肚便便、满脸横肉、身穿绫罗绸缎的男子站出来,像是村民的领袖。他绕着崔叶儿走了两圈,仔细打量着他,像一头猛兽盯着猎物,眼神犀利而凶狠。他朝村民说了几句话,村民中立即跳出两个身材彪悍的青年男子,一下子将崔叶儿制服,然后押到一个空旷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用许多巨大石块垒起来的高高的祭祀台,台上立着一个十字形木架子。崔叶儿被绑在那十字架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