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轻情意重,价值大小无所谓,就是讨老人一个喜欢吧。”
“确实如此,”平山晴点点头,尽管不知道吴越所指的长者具体是谁,但大略能猜出,必定是原华夏的高层,在这些长者眼里,黄金粪土尔。
正说着,女服务员领着一位年轻军官进来。
“请问哪位是池江吴***?”军官问。
吴越微笑示意,“我是。”
军官立正敬礼,“吴***你好,京都卫戍区飞行大队大队长韦立旭向你报告。”
“这是我个人私事。不用这么严肃。”吴越摆摆手,“请坐,坐下喝口茶吧。”
“吴***,这是你的东西。”韦立旭从大提包里取出一个包扎严实的方形物品,小心翼翼地摆放在茶桌上。
“辛苦了,要你跑一趟江南省。”吴越把烟盒推过去,“抽支烟吧。”
韦立旭摇摇手,“谢谢,吴***,我不抽烟的。”
“那好,你吃了饭再走吧。”
“这——”韦立旭有些为难,“吴***,我只有半天的假。”
“我替你向郑政委请假,让你为我专程跑一趟,不吃饭就走,不是待客之道呀。”吴越手一指平山晴,“平董,你安排韦大队休息一下,今天的饭可能要晚一点,我们的李市长同志还在睡觉呀。”
等到韦立旭离开,吴越动手拆开了包装,几层包装纸揭开后,露出一只紫檀的木盒。
平山晴业务爱好就是收藏,他打量木盒几眼,迅速判定,不谈盒中装了啥,单是这一只明代风格木盒,就足以成为收藏家的爱物。
木盒打开,平山晴的目光动不了了,古玉掏空刻成的玉壶,壶是实用器,但是材质过于贵重了,就变成了玩赏器。可让他奇怪的是,这把壶隐约有使用过的陈迹,茶色沁入玉中,在茶室小射灯的映照下,显出淡淡的青黄。
价值真不好估计,拍卖场也很少见此类的拍品,从玉的品质和雕刻的技法来看的话,应该归入稀世珍品一类,无价无市呀。
“这把玉壶是我海外的亲戚送的,平董是鉴赏大家,帮我看一看?”平山晴的目光已经出卖了内心,吴越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鉴赏大家我远远谈不上,不过看一看,饱饱眼福倒是求之不得。”平山晴吩咐服务员快些把他的一套鉴赏用具拿来,一面站起去洗净了手。
茶桌上铺了一块厚厚的新绒布,平山晴戴上一双干净的白手套,小心地把玉壶从木盒里请出,听到耳朵传来的琴声,皱了皱眉头,放下玉壶,对琴师做了个手势,琴师、茶师会意,轻手轻脚退出了茶室。
耳边清静后,平山晴先是远观,再凑近细看,然后拿起看壶底的铭文,又戴上高倍放大镜细致的观察壶的内壁,仿佛定了神一般,好半天才发出一声惊叹。
“吴***,这是明代宫廷御制,皇帝所用的御物,传世之宝、传世之宝,京都博物馆的馆藏也远不如它。”再次留恋地看了几眼,平山晴把玉壶放进木盒,轻轻合上盖子,对着吴越摇头笑,“难怪吴***看不上我的藏品喽,早知道吴***能拿出这个,我就不献丑了。”
“不不。”吴越随便地拿起木盒放在一边,从烟盒里拿了烟点上,“我对于这些东西了解不够,相信我那位长辈也不会看重礼物的价值。”
小心呀,平山晴忍不住要喊出声来,慌忙伸手把木盒往桌子中间移了移,好像它会自己长腿跳下桌子似的。
“类此的藏品,吴***还有?”爱好到了极致,就容易变成癖好,虽说这样问很是不礼貌,但平山晴还是问了。
“有好多件吧,我听博物院的同志说过,大概都算得上一类文物。”看着平山晴眼中的异彩,吴越大方道,“这些东西都在我江南石城的房子里,有机会平董可以去看看。”
“好好,我希望吴***尽快给我这个机会。”平山晴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呵呵,这位平董倒是妙人一个,吴越笑着点头。
※※※※※※※※※※※※※※※※※※※※※※※※※※※※※※※※※
晚上五点出头,葛元斌、吴越所乘的车驶出徽山省驻京办向葛老位于中南海的住处而去。
葛新宇难得的穿上了西服,还老老实实打好了领带,一脸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站在门口。
家里这么多叔叔伯伯,还有好几个堂兄弟,干嘛独独叫上他来当门童?葛新宇倚在大门口,心里不住嘀咕。
今天下午刚吃过午饭,正打算去打高尔夫,突然滕哲彦打电话把他叫到了这里。
爷爷找他?是不是干了啥事又让爷爷知道了?葛新宇硬着头皮过来了,爷爷的命令他可不敢不听,本以为准是挨一顿批,反正他脸皮厚,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可他没想到,接到了一件比挨批还难为的差事,说吴越要上门来,他是长孙,代表家族给予欢迎。
给吴越打了几次脸,肚子的气还没捞上机会出,却要陪着笑脸当门童,这让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