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说“是，是”这一类的话，但估计是看到娜娜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们也不好意思出来接话。好在这会儿其他桌上闹腾，要不然我这脸可没地方放了。
香少是一脸的严肃，我猜这小子可能被熏子招呼了一下，正打着小算盘呢。
“我很好，听我父亲说，你到过我家里。”
“还待业青年呢，都是行业领袖了吧？”凉皮调侃道。
“做服装设计，你呢？”
“来，喝。”大卫又把杯子举了起来，我也跟着举杯。
坏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是。这会儿我还能出个二张不？硬着接人家的话恐怕不合适，大家都看着呢，感觉还是绕着说好：“这事不是我说要就行啊，你看这哥几个都不答应呢，这么好的姑娘，是不？”
泛起。
“这些年，还好吗？”
“不对啊，以前这小子挺能喝的，怎么了这是？”大卫可不会轻易放过我。
熏子不同意了：“哎，哥几个，方少没酒量，而且没酒品，大家少灌他点。”
柳芬进来之后，大家拉她过去寒暄。大口九的边上也空出了一个座位，这让熏子感到很不满意，他直接把那椅子拎了出去。
“娜娜有没有男朋友啊？”我去，香少这小子心里打什么算盘呢，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还翻出来讲，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我也并不知道娜娜喜欢我，这些都是后来才听到的，只是这会儿确实让我感到很尴尬，跟哪边搭腔都不合适。好在娜娜这姑娘比较开朗，我心里还好过一点。
我夹了一筷子菜给她，而娜娜却夹了菜给我，我顿时崩溃了。
柳芬看我好像有心事的样子，问了一句：“哪儿不舒服吗？”
“还，算好吧，你呢？”
吃了一会儿，大家举杯相互敬酒。娜娜已经不怎么和大家说话了，只是在一边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我努力地想制造一种轻松的气氛，但是多年的功力，好像在此刻尽失。我想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来点实际的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爱抬杠呢？”熏子挤弄了一下眼睛，然后大家“哦哦”了几声，都明白了。
“咱上哪儿领袖去？你小子。”
当年在学校，咱虽然不是什么风云人物，也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过也深得香少的真传，出寝室门总是一番人模人样的打扮，加上一个闷骚的眼神，还是有点小杀伤力的。
桌上有八个人，熏子跟叶飞坐一起，我被两个女的夹在中间，娜娜坐在左手边，右边就是柳芬。
“啊，去过一次。不说这个了，来，吃菜。”
我也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酒量，对外虽是宣称十三瓶，但那是个极限，要在这里失了态，那我就太对不起列祖列宗了，还是点到为止的好。
他们几个都唯唯诺诺地说“好”。
“哦，没有，都还好。”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好像还有话要说似的。
“会有的，会有的，我们娜娜这么好，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我把话接过来，想岔开点儿聊，但好像岔错了地方。
“哪有啊，人家都看不上我。”娜娜笑得很腼腆。
是瞎说的，她好不好我哪知道，这么多年了，这种事情哪轮得到我来评定。看她那认真劲，我得回她一句：“当然好啦，长相好，身材好，对吧？”
看了这阵势，熏子也赶紧过来解围。他跟柳芬的关系很好，一看情况不对路子，连连跟她说话。
“你愿意吗？”她还是没有放弃。
娜娜还是和以前一样，前卫，现在那些非主流什么的，那都是她的后辈了。感觉也不能把人晾在一边，就也跟她聊聊。
“我好吗？你认为我好吗？”她问得很认真。我根本就
看我下定了决心不表态，她也就没继续往下面问，托神的福啊。
“家里都还好吗？”
一共开了四桌，每桌都有七八个人，我们寝室的几个人坐在一起，还有一个女的叫娜娜，另外在我旁边空出了一把椅子，这是熏子留给柳芬的——我还奇怪他们怎么都不坐这里呢。
“娜娜，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长发，雪白的裙子，不怎么爱说话，但喜欢笑。
开始上菜了，柳芬环视了一下，发现我这有一个空位。她可能是没认出我来，我当时正低着头转筷子。她坐了下来，我就紧张了。
“那我好，你要我吗？”
我又怕她绕来绕去，旁边的这位还不定能搞出什么动静来，赶紧转移话题。
“这结婚还得打证明呢，哪有那么快是不？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先喝酒吧。”
我心里还在打鼓呢，柳芬正坐我边上，我都没来得及跟她打个招呼。好不容易见个面，跟这事杠上了。人点背的时候，还真不能怨庄家。
“我啊，没工作，待业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