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到前台,发现教授的诊疗室门紧闭着。于是,我扭头对佩怡问道:“老师回去了吗?”
“是吗?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老师。”我冲老教授说道。
“你看,两个做学问的人钻进牛角尖了,一定要争出个输赢来。”蒋泽汉冲我笑着说道,“教授比以前更加倔强了。”
“大力,谢谢你给我们讲这个故事。”赵珂对着古大力微微鞠首,“之前,在监控录像里,我们捕捉到了这么一段视频画面。那两个男性绑架者在将张金伟抬上手术台推走之前,做了一个很细小的动作。其中一人用两手按住了张金伟的头,另一位似乎是按了一下张金伟头顶的某个位置。接着,本来还在手脚乱动企图挣扎的张金伟,便安静了不少。之后我们在电梯、停车场等监控探头捕捉到的画面里,他都没有做出太大幅度的动作。之前我们基本确定参与绑架案的犯罪嫌疑人里有乐瑾瑜后,寻思着是因为张金伟之前在医院见过她的缘故,所以躁狂症没有发作。目前看来……”赵珂咬了咬下嘴唇,“目前看来,真正让张金伟安静下来的,是那两位戴着口罩的男性歹徒。”
最终,我咬了咬牙。因为我想要通过教授了解到某些东西。
“未必。”赵珂居然很快便回来了,之前眉目间的那丝凛然不见了。她反手将门带上,迈步的同时,环视了我们一圈,犀利竟然如同李昊。
里面响起了脚步声,开门的是蒋泽汉。我朝里面望去,只见教授侧身对着我,似乎正在对苏勤说着什么。而苏勤斜眼看了我一眼,便重新望向了教授。
“嘭、嘭、嘭!”我敲了敲门,“老师,方便进来吗?”
但奇怪的是,教授并没有回头,他似乎因为那大提琴音乐声的缘故,没有听见我的话,抑或与苏勤讨论话题太过专注。同样,也是因为这大提琴音乐的缘故,我也无法听清楚他们正在聊的是什么话题。
就在这时,古大力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掌:“嘿!我明白你的话了。你的意思是,劫走张金伟的,也会苏门市精神病院里的那两个医生的那种手法。”
韩晓连忙扭头看我:“沈非,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赵珂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新的线索吧?”我答道。
“有病人在?”我更加迷糊了,要知道老教授在没有病患在的时候,总喜欢敞开门让空气多多流通。而他的房门一旦关着,就肯定是正在做咨询。但是,今天下午我已经通知了暂停营业啊。
“抱歉,我出去打个电话。”说话的是赵珂,这一刻的她脸色铁青,眉头紧锁,话音一落便拿着手机快步朝门外走去。
“没有啊!其他几位医生接到你的通知后,都走了,就教授没走。”佩怡这会儿站在会议室门口,里面是正在调试机器的两名年轻刑警。
佩怡:“就是月初啊,送货的说是沈医生亲自挑的。教授当时可高兴了,亲手把茶几抬起来,和送地毯的人一起,小心翼翼地铺在了房间中间。”
“我没有买过地毯啊!”我边说边朝着教授房间走去,可走到门口时,听见里面放着悠扬低沉的大提琴乐曲,还有人大声笑着,声音像是教授,又像是苏勤抑或蒋泽汉。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样冒昧打扰对方的私人聚会似乎并不礼貌。况且,在那两位客人眼里,我还是一个并不那么有趣的家伙。
“就是之前跟着他来的那两个朋友还在而已。”佩怡说到这里又伸长脖子朝着那边看了一眼,“烦死了,之前老教授出来拿了拖把进去,说是端进去的咖啡壶倒了,黑乎乎的咖啡流到了地上,把你送给他的那块羊毛地毯都给弄脏了。唉!明天又要叫人拿出去清洗。”“我送给老师的羊毛地毯?”我皱眉了,“我什么时候送了块羊毛地毯给他呢?”
“赵珂,我把陈蓦然教授叫过来吧!他在苏门市待了那么多年,专业知识上足够强大,对精神科医学也有一二见解。或许,他可以帮我们分析一下这个能够让躁狂症患者安静的奇怪手法。”我边说边朝门外走去。
“抱歉,我们在和教授讨论一些当年在学校的事情。”蒋泽汉很有礼貌地对我说道,他那魁梧的身体似乎是故意拦在了门后,并没有移开让我进去的意思。
邵波哼了一声:“或许吧,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而已。”
,韩晓却往前走了一步:“邵波哥,大力刚才说的事里,倒是有一个细节对我们现在解析这案子有点帮助。”她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她是否能够表述自己的看法。我冲她点了点头,她便再次往前走了一步,“我记得之前听说过张金伟是躁狂症患者,而且比较严重。他在海阳市精神病院待了这么多年了,如果能够治好,应该早就治好了,不至于被送去医院,还被缠得严严实实。而将他劫走的三个人,如果有大力所说的这种手艺的话,对付张金伟这个重度躁狂症患者,岂不是轻而易举?”
我讨了个没趣,往后退了一步:“那你们继续聊呗!”说完我便要转身。蒋泽汉也没挽留我,就要将门带拢。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那地毯的事来,并连忙扭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