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你有点太关心你弟了。”
但我哥不一样。
哥没有说话，那个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开口。
我亲眼看着我哥，在得知爹妈死的那一刻，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连呼吸都停滞了，像是变成了干尸，一动不动的。哥的眼神变的空洞，像是被一个人抛弃囚困在无人的孤岛上，没了生机。
他有些幸灾乐祸。
整个人好像魔怔了一样。那段时间，他连上厕所都得站在门口等我，连睡梦里都在颤抖着喊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哥离不开我。
床单被冷汗浸湿了一次又一次。我撒娇说害怕睡不着，要和哥一起睡，哥却抱我比我抱他还要紧。
“分开吗？”哥的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
闻言，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我去，你这什么表情，跟你哥吵架了？”闻言，我暼了王扬一眼，还是没说话。
“我去，真让我猜对了？”王扬一脸惊讶的啧了啧，“跟你哥分开，不得要你命啊？”
“回去问问呗，迟早得有这么一天。”
“哟。”车还没有停好，就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后背，向前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痛苦与不安笼罩了我，然后是强烈的愧疚感。感受不到被选择的喜悦，全是哥那张被痛苦和可悲所占满的脸。
清醒带来了极致的痛楚。
我是个既龌龊又卑劣的人。腐烂的根扎根于肮脏的泥，长满了尖锐的刺。根上伸出藤蔓，将周祈紧紧的缠绕住，随后吞噬着他的血肉，汲取着他的灵魂，长出了令人作呕的果实，我又逼迫周祈将它整个吃掉。
要哥只能选择我。
用力拍了拍脸，我骑着车去往学校。
“煜煜”哥喊我，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我却将他撇开。
下午还有课。中午没有睡觉，却完全没有睡意，脑子里循环反复的是哥的声音，没有办法再去想其他的事。打开门，看见哥怔怔的坐在那里。
到了教室，王扬闭上了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嘴巴。
“我要去学校了。”
录音戛然而止。我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
我没搭理他，抬起步朝教室走去。
得找个机会去哥学校一趟才行。
“不过你哥应该不会跟你分开。”他继续说。我挑挑眉，不确定他这话是为了哄我还是其他意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眼睛盯着课本，思绪却逐渐飘远。
听见声响，哥赶忙站起身朝我走来。我看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那张脸，眼睛红肿，声音也变得沙哑。
看着哥的样子，我开始嚎啕大哭，哥终于回过神来。
我不说话，王扬一个人在那自娱自乐似的继续说，“我猜猜，是不是你哥要跟你分开住了？”
哥好像要碎掉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无措。我还是没有理他。
“你知道，我见过你哥。”他犹豫了片刻，就像是在纠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一样，“我感觉你哥对你，有点太好了。”
“照我说，你就跟你弟分开住得了，他迟早有一天也会有自己的家的。”
“煜煜。”敲门声响起，我没有开门，也没有出声音，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哥选择了我，我应该高兴的。可是看见他的样子，心又好像被东西扎一样，又堵的难受。
“肯定跟你哥吵架了，你个死兄控，除了你哥我就没看见你这面瘫有过表情。”王扬一脸自信的说道。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觉得有哪里和往常不一样。
“又不理人。”他快走了几步，与我并肩。
“迟早有一天会分开的，提前适应适应呗。我感觉你有点太黏你弟了，你弟万一也想搬出去呢？”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王扬这个傻逼。
我不敢再去想。
哥跟我除了长相，哪里都不一样。
哥隔着门喊我几次后，放弃了。过了很久，我听见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说实话，我挺
我记得我哥当时颤抖着抱着我，用力的抱着，像是要将血肉都与我融合在一起一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煜煜，我只有你了，煜煜。”
出了门，冷风拂过我的脸，才感觉有些清醒。
连上耳机，捣鼓了一会电脑，耳边传来哥清冽的声音，以及另一个傻逼的声音。
我不知道。
“你想死吗？”我伸出手作势要给他一拳，“别别，我错了。”他连忙抱着拳开始求饶。
难受，想要干呕，这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受吗？是因为我能感受到哥的心情吗？
“就好像离不掉你一样。”
就好像我妈生我俩的时候，把所有情感都给了他一样。我天生淡漠，就算看见人死在我面前也无所谓。除了对我哥上心，其他人在我眼里只是陌生的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