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争则是带着虞淳光拐了个弯,往客房的位置带去。
毕竟当初出事时,他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孟争心中了然,脸上重新挂着温和的笑,“我当初没住在虞家,但我会经常去虞家,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他也实在是架不住老爷子的威严,如今见了面,他就知道这孩子不好掌控。
孟争的背影渐渐远去,虞淳光站起身,“孟爷爷。”
“爹,这就是虞公子了。”走到中年男人身旁时,孟婉略带娇羞。
两人顺势在身旁的位置坐下,孟争轻碰着茶盏,“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你见见中州的各个世家。但我想,你是修炼之人,应该不喜这些。”
虞淳光面色没有半点不满,淡淡道:“晚辈本就是客,哪有客挑主人家错处的理?”
“今日人多,我先安排你去客房休息,不必与他们待在一起。”孟争把迎接客人的活交给下人,父女两人带着虞淳光朝府邸中走去。
“家主。”孟争低头敛眉,神色恭敬,“我已经把人安排在客房了。”
就算他们要结交好友,也应该是修炼之人。
适当的提个醒,也当是为了自己的后路而做打算。
孟婉过生辰,却邀请他上
孟家人口众多,光是孟老爷子就有三个儿子,而儿子们又娶妻生子,算下来孟家人也有十几口。
孟争褪去了之前温润的模样,如今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嘲弄和锋利,“我与你爹当时算得上是至交好友,虞家这件事……”
如今,就算是知道虞家为什么被灭后,又能做些什么呢?
孟争神情微怔,随即舒朗一笑,“果然不愧是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孟德南笑呵呵道:“淳光啊,今日招待不周,别往心里去。”
有这么一号人存在,那虞淳光的结局不应该是那样的凄惨。
孟争是读书人,因为虞陵出手相助,他才会有如今的成就。
华依旧,岁岁皆如愿。”
“孟叔似乎知道些什么?”虞淳光试探道:“孟爷爷说,他想告诉晚辈一些关于虞家被灭门的事情。”
孟争感叹一句,“一晃二十年,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
真相太过于残忍无情,他怕虞淳光接受不了。
孟争带他穿过九曲回廊,终于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远离了繁华。
正是因为他们既贪念修士的身份,却又无法放弃某些事情和东西,才会让自己的道路越走越窄。
“你就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吧,对于你的到来,我也是有些意外。”孟争带他进去正厅内,吩咐家仆端茶倒水。
那么就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无法反抗家族,眼睁睁看着;要么就是下场也落不到好。
想起那位故人,孟争叹息一声,“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外面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
修炼之人整日只知修炼,何曾在意过这些繁文褥节?
他话说到一半就沉默了下来,“知道后,对你没好处。”
当初孟家地位低下,如一盘散沙,连日子都过得艰难。
如若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邪修和魔修呢?
更别提这偌大府邸里的下人,家仆来去匆匆忙碌,井井有条。
进入府邸大门后,父女兵分两路,孟婉去告诉老爷子虞淳光上门的消息。
老爷子什么用意,他不懂。
“孟叔。”虞淳光率先打招呼,眼里含着疏离的淡笑。
孟婉对此毫无察觉,眉眼生动,“多谢虞公子。”
虞淳光饶有兴趣,他定定看向孟争,话语不容置喙,“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规则,人间也有人间的规则,森然的律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抱着侥幸心理想躲藏的作恶之人。”
孟争抬起眼帘看向门外,挥退屋子内的家仆后,他神色中带着一丝厌恶,“你知道又能如何?难道你还能在中州大开杀戒不成?”
虞淳光点头目送着他离开,在房门时刚巧和孟德南撞了个对面。
院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虞淳光话音一转,“这么说起来,孟叔当初也是住在虞家吗?”
“好,你先去陪婉儿吧,这里交给老夫便可。”孟德南摸着胡须点头,神情难辨喜怒。
云离在心里啧了一声,「这人瞧着咋就是一股清流了呢?不会是歹竹多好笋吧?」
虞淳光大抵明白他说这句话的含义,“确实,对于修炼之人来说,二十年的时间一眨眼便过去了。”
虞淳光跟在二人身后,怀里抱着一团火红的灵宠,目光微垂听着周围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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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身份,看似风光令人艳羡,可同样的也有道法束缚着。
这孟叔,看起来和孟爷爷不一样?
孟争瞥了眼自家不争气的女儿了,笑吟吟道:“听老爷子和小女提及你时,我还有不可置信,没想到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