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做梦一样。陆知轻想说点什么,在键盘上输了又删,删了又输,丝毫不知莫行风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微信昵称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这下莫行风忍不住了。【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说?别在这耽误我时间。】【没有,时间很晚了,你快休息吧,晚安。】陆知轻惶恐地回复,差点手滑打错字。“啰嗦。”莫行风“啧”了一声,把陆知轻拉到黑名单的手迟钝了一下,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他把手机丢到一旁,转身进了浴室冲洗。莫行风脱了衣服,顺便放了水,浴室里顿时热气腾升。看着镜子里遍布伤痕的身体,他没有因为难堪而挪开眼。肩上有一处明显的椭圆形伤痕,颜色已经淡了,但伤痕依旧粗糙。他记得那是如何伤到的,被烟头烫的。伤害他的人很残忍,将燃烧的烟头狠狠地按在他的肩膀上,转了又转,好像要按进他年轻的皮rou里才肯罢休。灼烧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服软。莫行风见不到后面的伤,只看得到前面。肋骨处还有被鞭子抽打破皮流血后留下的伤痕,狰狞得触目惊心。每当他赤裸地站在镜子面前,都会模模糊糊地记起痛苦的过去。药物治疗能让他的神志清明,同时还让他想起三年前被虐待的记忆。他带着无法释怀的痛苦吞咽药物,吃得多了,想起的多了,也就逐渐麻木了。陈恕问他需不需要去疤痕的药膏,莫行风淡淡回了句“不用。”既然记忆中依旧存在,那就不要抹掉了,留着吧,就当是他和陆知轻爱情的纪念品。他知道自己还是可笑的,因为服药后的后期,每每难受得无法睡着的夜晚,莫行风很想脱光了站在陆知轻面前展露自己的伤痕,乞求伤害他的人可以摸摸他,亲亲他,抱抱他。莫行风站在花洒下冲着澡,庆幸人类的背后没有长眼睛,否则他看见那些伤疤一定更不顺眼。如果能有人吻着他背后的伤就更好了,这会让他没有那么疼。莫行风抹了抹脸上的水,有没有流泪只有他自己知道。睡前他给自己热了杯牛nai,往里面放了一点点安眠药的粉末。最近他的睡眠越来越不好了,但陈恕一直反对他吃不必要的药物,所以他只敢加一点点。拜托了,让我做个好梦吧。莫行风闭上眼,或许是有了安眠药粉的加持,他发现这次的祈祷很有效果,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第二天莫行风起了个大早,意外的感到神清气爽。他看了眼手机,陆知轻说是给他做了份早餐吃。莫行风想到上次陆知轻送来的午饭味道太过一般,冷言冷语地回【难吃,不想吃。】陆知轻被泼了冷水,但还是没有放弃,强撑着笑容把做好的早餐留给自己吃了。他仔细品尝了一下,确实不怎么好吃,空有卖相是不对的,至少莫行风还给他做出了很中肯的评价。
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陆知轻打算看一会儿新闻消磨时间。打开电视的 惩罚莫行风被陆知轻的电话吵醒后又接着睡了一觉,醒来时快到十一点。因为陈恕回来了,所以不用急急忙忙地去看店。他摸了摸饿瘪的肚子,从冰箱里翻出一瓶未开封的果酱,找了片面包蘸来吃。果酱是新买的青提芦荟味,莫行风还没尝过。他好奇地沾了一点涂在面包上,舌尖瞬间被果酱带来的酸甜味臣服。“真好吃!”他惊叹一声,再想尝一口时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刷牙,赶紧去洗手间洗漱后继续享用早餐。他照常打开手机看消息,发现陆知轻的微信昵称变成了“卷发棒”。莫行风愣了一瞬,嘴角向上弯了弯,觉得对方实在是有够滑稽。这算是什么,情侣名?好蠢。昨天看到陆知轻发来的好友申请,加上好友后莫行风还在想要给他什么备注。备注上全名看到了就心烦,备注别的又不知道写什么好,索性没改。看见陆知轻取的蹩脚的名字,他有些庆幸对方没看出来自己的微信昵称是什么意思。崔小宋早些前问过他,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微信昵称取作“拉直器”,也太奇怪了。但莫行风只是笑着摇摇头说,突然想到的怪名字罢了。拉直器。lzq陆知轻。当初创建微信号时莫行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关陆知轻的昵称,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怎么都改不掉。高中时就更为张狂,一定要把自己爱陆知轻爱得不可自拔写在脸上,所有社交账号都一定要有陆知轻的字眼。让他改别的实在想不出来,莫行风就委婉地取了一个拉直器。他以为自己已经有够蠢了,没想到陆知轻比他还要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