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我这。”莫行风果断地说,他盲猜顾欢是因为找不到陆知轻了才来这里找他,但他现在只想表明自己对于陆知轻已经没有最初的感情了。顾欢皱了下眉头,“他白天人不在,打了电话也不接,很让人着急。”莫行风挑了下眉,并不感到焦急,反而觉得有趣。他意味深长地开口:“凡鹭酒店1108,你可以自己去找。”这下轮到顾欢不爽了,莫行风这话明显是在刺激他。“什么意思?”“我和他做了。”莫行风坐回位置,重新打开游戏,轻飘飘地说。崔小宋在一旁默默地整理东西,听到这话脸色骤变,抬头看了眼毫不在意的莫行风,眼眶变得有些shi润。“你疯了,他一个人在那?你就这么走了?”顾欢难以置信地说,这和他以前对莫行风的印象大相径庭。莫行风没说话,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内心只觉得荒唐。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陆知轻的事,如果非得说有,那就是插足了陆知轻的人生。和陆知轻在一起,他从未得到过什么,反而给自己落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莫行风舔了下干裂破皮的嘴唇,说话的语气极其顽劣:“我给钱了,七百,够了吧。”顾欢紧紧咬了下后槽牙,控制住心里的怒火,转身离去。崔小宋看着顾欢离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不相信莫行风是始乱终弃,随便和别人上床的人。前台上摆着的艳丽的花,好像也在此刻变得黯然失色。顾欢循着地址来到酒店门口,敲了半天没人应,连忙叫来服务生拿房卡开门。房间里一片狼藉,陆知轻穿着单薄的衬衣缩在被窝里昏睡着,脸上通红,显然是发烧了。顾欢将他抱起来,陆知轻的身体下意识地挣扎,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莫行风,你混蛋……”顾欢帮他穿好衣服,直接叫了救护车。他用手背贴了下陆知轻的额头,很烫,烧得不轻。上了救护车,陆知轻依旧念叨着莫行风的名字,听得顾欢心烦。到了医院,陆知轻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神志略微清醒。医生在旁边叮嘱道:“年轻人追求刺激,可以,但是以后要记得及时清洗干净。”陆知轻忙点头,这话听得他直脸红,特别是顾欢看他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舒服。“七百块,我放你钱包里了。”顾欢起身,帮陆知轻掖好被子,对方却把他的手拿开。“谢谢了,救护车的钱和医药费,你直接去我钱包里拿,咳咳。”陆知轻没有为他和莫行风之间的事情做任何解释。顾欢不在意钱,他想问清楚陆知轻对莫行风的态度。“现在什么意思,你难道爱上他了?你身上的痕迹我都看到了,他不疼惜你,连帮你清洗都没做到,甚至拿钱羞辱你。”但陆知轻不想和顾欢探讨莫行风,而是疲惫地扶住额头,“你别说了,这些都……咳咳,和你没关系。”顾欢叹了口气,嘴唇微微颤抖,语气满是不甘:“你一直喊他的名字,可我不明白,我哪点不如他……”
陆知轻摇摇头,他从前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值得莫行风一个人打三份工来宠他。他不在乎,也不屑得到这份爱。但现在,莫行风不要他了,他想用身体来博取莫行风的关注,不过是打自己的脸。“是啊,他可能哪点都不如你,也哪点都如你。”陆知轻苦笑,摸了摸左耳。他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耳鸣过了。他甚至记不清自己和莫行风之间美好的回忆,脑海里只有痛苦的记忆。这就是他恨的源头。陆知轻能感受到,莫行风离自己越来越远,快要抓不住了。那样强烈的恐慌,几乎快将他吞没。 忘不掉你陆知轻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打了会儿点滴就出院了。快到晚饭时间,一天没进食的胃开始绞痛。陆知轻蹲下身来想缓缓,胸口却闷得喘不过气,眼前直发黑。路人以为是低血糖犯了,好心给了他一颗糖。陆知轻虚弱地道谢,把糖果放入嘴中。糖果酸味很重,陆知轻被酸得差点没厥过去,眼泪都出来了。不得不承认,莫行风走后的时间里,陆知轻所有脆弱的时刻,想到的都是他。陆知轻迟疑地打了通顾欢的电话,“你是不是去找过莫行风?”顾欢正准备用餐,一听到莫行风的名字就觉得倒胃口。“对,是他告诉我你在凡鹭。”“除了这些,还说了什么吗?”陆知轻忐忑不安地问,尽管心里已经知道莫行风打算跟他撇清关系,不会像以前一样护着他了。顾欢闻言,语气尽是无奈。“他根本不想搭理我,对你的事情也毫不关心。”陆知轻又急忙问:“那你在哪找到他的?”顾欢说出陈恕店面的地址,话音刚落,陆知轻就挂断电话,连忙记下信息,往那个方向赶去。因为没吃饭,陆知轻脚步虚浮,走得没有平常快。他心里着急,只想着赶快见到莫行风,哪怕不说话,一眼就行。典当行就在前面,陆知轻往里面张望了一下,没看见莫行风。不知为何,莫行风不在身边,他就开始疯狂地焦虑,此时的心慌更加让他头晕眼花。崔小宋刚坐下吃饭就看见门外的陆知轻。他暗道不巧,把门开起,换上平时的招牌笑容说:“您好,进店看看吧。”陆知轻心虚地点点头,没注意到脚下有个台阶,径直过去,被狠狠绊了一跤。崔小宋见状连忙去扶,奈何陆知轻身体虚弱,无法控制身体重心,半倒在他身上。崔小宋没力气撑着,硬是把自己也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