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起来非常好相处的青年,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温和。
“应然——那我却之不恭了,”岑小枝捏着裙子,笑盈盈地带过话题,“你学过声乐或者播音吗?刚才听你吐字发音,如果我台词课老师在场,少不了要拿你做榜样,教训我努力练习的。”
岑小枝些微游离地想,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容貌,还愁找不到nv朋友吗?不是别有隐情就是心上人远隔云端……话说回来,许家小少爷都求不到的心上人,那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岑小枝下意识屏住呼x1。
他大概有二十五六的年纪,也许是如传闻中所说仍在读书的缘故,并不像岑小枝在各se宴会上常见的这个年纪的公子哥儿,jg英、得t、世故圆滑,反而带着些腼腆的书卷气,像个天真蓬b0的少年人,能讨任何人喜欢。
措辞相当谨慎。
岑小枝在第一时间下了判断。
“岑小枝,当红小花旦,大美人儿,最近几年好些戏,像那个……”伴随着俞平涛的介绍,许应然收回手,保持礼貌,耐心倾听。
吐字清晰,音节圆润流畅,昨天刚上完台词课的岑小枝忍不住想,听不出任何一点“特se”的发音。
许应然挑眉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笑,一句岑小姐还未出口,却让对方抢了先。
他眯起眼,放轻声问,“岑小姐是饰演那位,亲历过河谷事件,又参与了纪录电影拍摄的nv学生吗?”
当年媒t的宣传稿可是“亲历者再现,最还原的河谷纪录片”。
岑小枝也随即换上谦逊而自矜的微笑,在心里评估,这个馅饼对她没有兴趣。
许家唯一的继承人,基因王国用金钱和权力铭刻在血脉中,食物链顶端的庞然大物。
“哎,我说你们俩,您来您去烦不烦,都是我朋友是不是,叫名字叫名字。”俞平涛咋咋呼呼打断,“来来,小枝,这是应然,应然,这是小枝。”
能站在这里的,都是聪明人。
而她当时的确在现场,后来也的确去拍了电影。
岑小枝勉强笑了一笑,“是,十年前的出道作了,就几个镜头,难为您还记得。”
即便陌生,这也并不是一个无辜闯入、能容人追逐的猎物。
可没人上前。
他回头了。
在今晚这样一束灯光都流淌着钱币墨香的地方,他身上这种气质格外出挑,一路行来不知多少明里暗里的目光打量,他都微笑着,很礼貌地避过了。
岑小枝低声提醒,用手肘t0ngt0ng忽然就息声了的俞平涛。
“那能否冒昧问一下,您——”
“哎对,许家的许,就那个,他独生子你八卦里也看到过吧,”已经到地儿了,俞平涛眼见着许应然四下打望估计马上就瞄见自己了,遂快刀斩乱麻,“这个场子里b他年轻的没他有钱,b他有钱的没他英俊,看见你前面那个高个儿没有,哎,他快回头了——容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这个场子里最年轻最帅气最土豪的崽!许——!”
“您好。”她礼貌回握。
“声乐?”俞平涛先接话,
既不至于让美丽的nv士觉得轻浮,也并不会因过分的避忌而显出不尊重。
看来俞平涛这个媒是做不成了。
被喊到的人礼貌地笑了笑,朝他们走来。
俞平涛还在滔滔,“得,我忘了,这些你都不看,你妈说你都快跟实验室融为一t了。那那个,《河谷焚城》,这个你从前不是老看吗……”
“啊?哎,”俞大公子终于回神,轻咳一声,掩饰般地说道,“怎么样,没哄你吧,句句属实——应然,这儿这儿,来,给你介绍一下。”
“您好,”他伸出手,嗓音沉越,隐约笑意,“许应然。”
平心而论,俞平涛是半个字也没有作假的。这位常年低调行事,却仍被各路坊间八卦热切关注的许家独生子的确年轻而英俊。
那礼貌中是不容置喙的拒绝。
正好,她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二十五克拉也没有兴趣。
不好接近。
不必厮杀,所以能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友善。
天真腼腆或许源于教养良好的天x,平静自信却必定出自经年累月的优越。
曾经歇斯底里的记忆翻上来,醒着梦着都是惊慌的人群和压抑哭泣声快看到吐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仅仅礼貌地微笑可不足以让这些在名利场里打滚的老手退却,就算他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也许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样陌生的、清秀朗昳的面孔也意味着猎yan的好选择。
“岑小姐演过《河谷焚城》?”许应然从自我介绍后第一次出声,他仔细打量nv明星的面容,似乎想透过这些jg致的首饰和妆粉,分辨出一些久远的回忆,“是那位……”
“哎,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