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吓得面色煞白,直说不可能。
“四哥他最厌这类邪术,怎可能自己去当宫主?”任玉树痛苦地挠了挠头,“当年四哥在外修养,几年不见人,回宫时依旧神情憔悴,父皇着实心疼才封了他亲王。四哥说想去兵营里磨炼,这才慢慢得了兵权。”
“可我没骗你!”洛欢叫道。
“我也没骗你!我父皇也没骗我!是四哥骗了我们……”
任玉树咬着手指,一桩桩事往前记。
“我崇国久遭修士干政,我父皇登基时国库秉实,这才下决心清理朝野修士。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当年有一处邪宫宫人为太医,非要一名皇帝子女才肯离去。父皇没有办法,便将四哥的胞妹给了去。”
任玉树很是痛苦:“我与她同年生,又无其他幼子,不是她便是我。四哥因此大病一场,父皇这才送他出宫静养多年。”
难怪任玉穹并无修为,他定然是恨透了这些修士。
洛欢道:“可他没有修养,反而是进了欢喜宫,当了宫主。”
“欢喜宫最初只是一处淫窝,虽是邪宫但也不成什么气候。十多年前听闻有鹿血调教的女子可供人修行大增,这才请了民间侠义之事前去围剿讨伐。”任玉树记得很清楚,“不久后,四哥便回宫了。父皇见他心病难愈,心中愧疚更重,这才事事许了他。”
洛欢后背一阵发冷。
那个男人对她狠,恐怕对他自己更狠。
PO18渎仙(NPH)131.当年
131.当年
“骗子,他这个骗子。”
任玉树气的发抖,“我还当他是什么胸怀天下之辈,不过也是一卑鄙小人,欺瞒父皇,愚弄臣民,还……还……”
任玉树面容极为痛苦,洛欢赶紧拉住他,一缕灵气悄悄往他体内送。
他的气息紊乱,心跳起伏不平,似是快从中间炸开似的。
洛欢怕他太过痛苦伤了心神,握着他的手腕往床上拽。
“洛欢?”任玉树回过神时,已然被洛欢抱在怀里了。
她与他额头相贴,轻软的手臂环着他,不断安抚,不见丝毫责怪。
“不气我么?”任玉树哽咽:“不笑话我这太子无用,看不穿别人的诡计,轻信四哥那滔天手段?”
就是他母后,也该赏他几耳光,骂他怯懦笨拙。
任玉树想起自己愿意将天下拱手相让的模样,更是恨自己。
他怎么就能将这群无辜的百姓交给任玉穹那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若非安亲王不告知我,我也是不知道的,至死都是被他拿捏在手里的一枚棋子。”
洛欢歪了歪脑袋,轻轻笑了笑:“我脑袋很笨的,又没念过书,不中用的很。你若是被我这模样骗到了,才是真无用。”
可任玉树只见她笑颜无暇,眼中清澈如星。
是了,她是欢喜宫长大的女孩,哪可能念书识字。她本该是躺在床上任他玩弄的货色才是。
“四哥他总欺负你了……”
任玉树反抱住洛欢,有如神通的女孩在他怀里也是娇软一团,还发出一声惊讶的紧张嗔叫。
“洛欢,我想待你好。”
任玉树哑着嗓子,努力不哭出声来:“我迎你做太子妃好不好?”
洛欢仍搞不懂任玉树到底喜欢她什么。
这男孩可真好骗啊……怎么傻乎乎的呢……
“从你手中拿到国剑,我交给安亲王,救回我的师傅和哥哥,我便和他们远走高飞。如此,我怎可能做你的太子妃?”
洛欢无不坏心地嘲笑:“难道你想做一个被妃子杀掉的太子么?”
“我若揭穿他的阴谋诡计让他尽失民心狼狈入狱,你要国剑也无用了。”
任玉树忽然对洛欢笑了下,“洛欢,那时你愿意当太子妃么?亦或是……日后的皇后?”
日光正盛,洛欢听得心跳如雷。
她从少年向来颓唐怯懦的眼中看见更加炽白明媚的光。
“可我……”
“我不介意你的兄长和师傅,至于你提起过的孤月小古,我也不在乎的。只要你……”任玉树说着说着嘴巴撇了下来,露出一张苦脸,努力作笑:“只要你有了我之后,不再寻别的人就可。”
洛欢沉默不语。
她没法保证什么,她这条命都是从他人手里抢来的。
“我会待你好的!你若哪里觉得我不好,我改,我什么都改!”任玉树急切道:“你若不喜欢皇宫,便择一处别院。你若不喜当国母厌恶礼节,便告病抱恙,宣告天下于宗祠静修祈福,愿去哪都可。你想吃糖水点心,御膳房的不好,我同你去江南一同吃,你想看塞外冰雪,我同你一道骑马看。”
“我大可御剑临风,一日往返。”洛欢听得好笑。
“可……可……”任玉树的脸又红了,“可游船风景甚好,马车内还可一起吃果谈天。”
洛欢不曾见过风景,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