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江清衍的掌心不可避免地冒起汗来，这是他紧张时的小毛病。
“抬起头来我看看，低着头干什么？”，陆云起平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江清衍攥了攥手心，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抬起头。
“没想到学校里光风霁月的江大学霸竟然也会来这种场所啊”，陆云起状似无意地感慨一句。
闻言，江清衍嘴唇抿紧，下意识地就想逃，但是脚却像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他知道，陆云起这是在报复他。
江清衍睫毛轻颤，记忆飘忽到那一天。
他回去得晚了，路过一家ktv时，看到陆云起一行人正从里面出来，然后就在路边点起烟聊起天来。
那家ktv装修得虽华丽，但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那里面鸡鸭随叫随到。
而陆云起一行人平时在学校里无法无天惯了，此时从那种场所里出来，做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江清衍站在路边抓着书包看着他们，心生犹豫，要想回家就得经过ktv，但他不想跟陆云起碰面。
而不远处，陆云起身边的一个小弟发现了他，用手戳了戳陆云起，陆云起衔着烟，撩起眼皮看过来，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陆云起无疑是长得极好的，骨相优越，眉骨突出，一双唇不厚不薄不点而红。
两人就这样隔着马路对望。
最后因为实在太晚，怕母亲担心的江清衍败下阵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路过陆云起时他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他一眼，陆云起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并看过来，江清衍赶紧移开目光，匆匆走过。
这举动落在陆云起眼里衍生出了另一种滋味。
江清衍脸色薄红，只攥着手不回答。
陆云起也不指望他会给他回应，此时他把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心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被奉为高三的高岭之花的江清衍此时穿着ktv的服务生服站在他面前，想想真是好玩呢。
其实陆云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也许是不爽对方每每在学校里遇见都目不斜视的清高样，又或许是他生来就厌恶这种知识分子。
陆云起想到什么，眸光暗了下去，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狠厉。
“站着干什么？跪下！”
陆云起虽是坐着，但是富贵长期灌养的气势却是不容置喙。
闻言，江清衍惊讶地抬头看他，眸子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耻辱，他下意识地咬着下唇。
江清衍长得一副清冷白净的样，自进了包厢起脸颊上的薄红就没消下去过，此时咬着下唇，再配上一双情绪复杂的眼，平添几分破碎。
“怎么？不想要钱了？”
陆云起掀起帘子看他，话说得直白。
接着，陆云起就看见江清衍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然后那颗素来平视的头缓缓低下。
“咚”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这是江清衍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下跪是在这种耻辱的情况下。
他的手心紧紧攥着，拼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