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挂满灯笼的西街头,前方的道路被人群堵的严严实实,不论是百姓还是江湖游客都将其围成一圈,向里面大声吆喝着,不知在看甚,十分热闹。
粗汉大步走来一脚踩在少年后背,狂笑道:“没人买吗?没人买的话,老子立刻送这小子上西天。
医者仁心只当他是童言无忌,心中感叹这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十八的样子,怎的弄了一身血,真是可怜
安垚丢掉被血弄脏的白纱斗笠,扶着方才救下的少年一步一地向着前方的医馆走去。
粗汉双眼放光,拿过金子放入口中咬了一下,果真!
得解的安垚赶忙快步离开。
忽然,一个七八岁大的乞丐朝着安垚扑了上来,一下子跪倒在她的脚下,吓的她连连往后退。
将金子收进口袋,笑眯眯的改口道“小姐,这小子归您了。”
少女身上的馨香离去,叶染眼眸微眯神色霎然冷了下来,低声开口:“滚开。”
叶染一双黑漆漆冰冷的凤眸恶狠狠地盯着安垚的侧脸。
“少年人,你这一身伤可不能乱动啊,哎呦…你为何推人啊。”
身为公主从小到大从未与男子靠的如此之近过,即便是父皇,身旁的头颅耷在她肩处,口中缓缓吐出的温热呼吸落在了她的脖,异样的触感使她呼吸一窒麻意蔓延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忍着腹中的恶心踏上擂台。
安垚这一路走来总感觉后脑勺发凉,误以为附近有宫里头的熟人,想了想又觉的是自己多虑了,此处是怀川县与京城相距甚远,理应不会有宫里人出现在此。
安垚僵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偌大的皇城之下,竟还存在着贩卖人口这等恶事。
一个女妇人扯着另一个女妇人匆匆跑过,嘴里说道着:“开始了开始了,听闻这次的台奴生的相当漂亮呢。”
安垚拿手比划着,讲述自己也不知他伤势如何,请医者快瞧一瞧。
医馆里头,坐于木椅上的青年医者抬眸瞧见外头的少年少女,忙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走来,开口问道:“发生何事了伤的这般严重?
如此漂亮……
他鼻梁上沾染血迹,脸上冷白的肌肤也失去了血色,乍一看仿佛命不久矣。
场面甚是骇人,安垚转身便要走,突然一股献血迎面而来,眼前的白纱被瞬间染红,浓厚的血腥味顿使她胃中生出一股呕意,隔着面纱,她与那被打爬在地的台奴对视。
“小姐,给点钱吧小姐,小的已经三天没吃过饱饭了。”
安垚被拽在原地不知所措,初来此处的她眼下不知该如何应对。
叶染愣了片刻,
安垚说不了话,没法儿开口询问他的伤势如何,只在心里祈祷他不要死了。
“这小子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我敢打赌,不出三招他必死无疑。”
她不知,旁边的人早在她上去买他时,便已咬牙切齿,心生杀意。
少女的脸近在咫尺,小脸白净秀气,娇唇粉嫩欲滴,杏眸灵动,目光略惊。
叶染瞧着甚感有趣。
那是一双脆弱的纯黑明净,十分漂亮的眼眸。
两人怔住的同时,叶染神色微顿,眉尾不自觉的挑了一下。
见医者突然倒在地上,跟在后头的安垚赶忙上前来,不知原由的她小脸上满是对医者的歉意,而后蹙着眉的看向桌边的少年,圆溜溜的眼睛中带着点困惑的神色。
她看着可真好看,好生乖巧、好生可怜、好想玩玩。
,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端庄娴雅,瞧着就是大家闺秀。
差一点,差一点便能擒住楚风和了,全让这个蠢货打乱了。
叶染缓缓的垂下头颅,眼眶边缘泛起一圈水光,十分委屈受欺。
他改变主意了,这个人他不杀了。
眼瞧有人围了过来,安垚下意识伸手将斗笠扶住,慌忙的从腰间掏出几粒银子来丢在地上,小乞丐见状撒开手手去寻银子。
粗汉迎面而来,问道:“小姑娘,你可要买他?”
“到底有无人买啊,再打下去就真出人命了。”
走到医馆门前,安垚无意间回头正与将要捏死她的叶染四目相对。
人声嚷嚷,西街尾。
少年疼地蜷缩在地,来围观的百姓却拍手叫好,一个个七嘴八舌,说三道四。
顷刻间,本似白玉般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来。
安垚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掌,一颗豆大的金子闪的粗汉瞪大了双眼。
修长的手指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后颈之上,只需稍一用力,她便会骨肉分离。
台奴?何为台奴?安垚不解,在好奇心地催使下,跟着那两位女妇人来到人群里头。
医者好心接过安垚手中的的少年,扶着他向椅子那儿走去。
擂台之上,一个人高马大的粗汉正在对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年进行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