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阳仰躺着,有点紧张地攥住衣角。他对自己的身体很陌生,甚至连自慰都从来没有过。不过他
不知何时,两人才堪堪分开,张东升饶有兴味地勾起少年唇畔滴落的银丝,留给他喘息的时机。
张东升的指责更像是对着他自己,他有些痛苦地低下头,声音中多出一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欢愉:“我得承认我爱你,朝阳,可是你得记住,这是我们一起选择的路,开弓没有回头箭。”
张东升分神朝周围扫了一眼,意外地发现沙滩上已经没人了,不知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亦或是上涨的潮水。
他尽可能顺应这股节奏,趁着半秒一秒的空隙吸入新鲜空气,而后再度沉沦。
朱朝阳这时却三缄其口。他抱紧张东升,胸腔里律动的两颗心脏如最亲密的情人同频共振。这就是他的宣誓。
张东升随即听见理智全面溃败的声音。
看向少年的眼神已然不及先前的纯粹,张东升一手扶着朱朝阳的腰,一手抚摸他后脑微长的碎发,望着态度卑微的少年,眼中多出渴望与爱慕:“你做得很好,只需要像现在这样一直爱我。朝阳,你能保证吗?”
天地骤变,万象轮转,大片大片乌云逐渐向这里聚集,黯淡天光下唯有朱朝阳微仰的头颅清晰可辨。张东升很难描述此情此景,一双手却慢慢朝他靠近,终于触摸到了皮肤,将年长者的面庞抬起端详。
“还是说我配不上你,我得做什么才能让你满意?”
少年对这方面的知识仅限于此,唇瓣相贴之时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身体内微热的电流顺着脊髓传导至神经末梢,为这一举动带来意想不到的愉悦。
好在他还剩点耐心,把沙滩椅调节到平摊在地面上的弧度,张东升跪在他上方开始动手解开腰间皮带。平常随手就能脱掉的衣物因紧张而变得尤其难缠,张东升费了好大劲才卸去它们,浑身上下只留着一条平角内裤。
不能这样。张东升深吸一口气,试图从朱朝阳身上找出可以拒绝的理由,他一寸寸摸过少年的骨头,意识到怀中人年仅十七岁,还是未成年,身体尚未发育完全,不应承受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性爱。
落在张东升眼底,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朱朝阳拽住他不肯放开,抬起充血的嘴唇:“你怕什么?”他贴近张东升的耳垂,轻声细语,“张老师,你在担心自己会坐牢?可你应该知道,现行法律只保护女性。”
他用最后的清明意识,试图将朱朝阳推下去:“朝阳,别闹,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事。”
他的声音在朱朝阳听来,仿佛暗含着一丝绝望,头顶轰隆的雷声也无法盖过张东升说的话:“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难道不是对彼此都好吗?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紧接着朱朝阳身下一空,被张东升抱坐到怀中,紧闭的双唇被灵巧舌头分开,入侵至口腔深处,采撷着为数不多的津液,唇齿交缠密不可分,分不清是谁被谁索取。朱朝阳急促地喘息,试图躲开纠缠着自己的物什,不料连最后一丝氧气都被窃取走,熟练又掌握技巧的吻占据上风,一路攻城略池绝不放过任何角落,将少年吻得整张脸透出红晕,从鼻尖泛滥到脖颈冒出滚烫的热气。
他将朱朝阳搂得更紧,似乎要挤碎这具身躯内的骨血脏器,野火蔓延,欲望翻涌,外界的一切逐渐对他失去吸引力,他将全部心神集中到臂弯下的身体,渐渐压抑不住苏醒的欲望。
他的脸是另一个人的,但是眼睛没有变,唇形也无法修饰。
朱朝阳盯着他薄薄的嘴唇,颇有些心烦意乱,他侧身躺在沙滩椅上,仰视着心心念念已久的面容。朱朝阳终究是忍不住了,双手绕至他后脑勺往下重重一压,吻了上去。
拢在少年细腻手心里的脸颊正微微颤动,张东升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震惊到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朱朝阳的十指游离在五官间,棉花般的触感令人心痒难耐。
朱朝阳拨开他额前碎发,描绘着底下饱满的轮廓,手指在他眼窝处逗留片刻,又缓缓下移,他的鼻梁有点高,完全看不出他常年戴着一副眼镜,朱朝阳不知道他的眼镜去哪里了,但这样更好,两双眼睛再无隔阂。
越是惊惶,越是疯狂,张东升不可避免地感到畏惧,与此同时却抑制不住地兴奋,不论少年原来是什么样,他依然选择了和自己一致的方向。他们逆着湍急的人流,在暗夜下疾行,最终殊途同归。
岁,三年时间足够恶念吞噬人性。他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冷静敏锐,谁能确保这样的少年还存有真情实意?
暗含着决绝与爱恋的吻并未抚平两人心底的伤痕,反倒如同火上浇油,张东升心底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欲望喷涌而出,燃烧起熊熊烈焰将为数不多的理智蚕食鲸吞。他心说一切都该适可而止,可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冷静自持瞬间被怀中人的热切打回原形,朱朝阳扯开衬衫领口想要透气,不慎扯掉最上方三颗纽扣,泄露出大片肌肤。
“朝阳,你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