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及川忽然声音忽然正经下来,虽然依旧埋首于天野的颈间,神色不明,她却已然能够脑补出他正色的模样,“能够再次相遇,真的是太好了。”环着女生的双臂又收紧了些,他抬起头,带着温柔的笑意,无师自通般将轻吻落在她额头、鼻尖,最后又吻上她柔软的双唇。唇齿相依间,他听到了天野轻声的附和:“是啊,太好了。”17[2015,维也纳,奥地利]相聚和别离,每时每刻都在这世界的每个角落不停重演。“idori,3月的巡演你和len搭档,alicia和elvis搭档,西雅图和纽约各一场演出。len说他没有偏好,你更想去哪个城市?”她看着手机上ca圣胡安的联赛日历,回答了自己的老师:“如果可以的话,3月我想去西雅图。”只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久别重逢。比如去年10月在阿根廷的采风。比如今年3月在西雅图的演奏会。这些不过是她单方面的蓄谋已久。18如果不是后来见到了那个人,听到了一些话。天野绿大概一直会认为,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追逐着光。19[2017,布宜诺斯艾利斯,阿根廷]距离两人交往,已经两年有余。一个常年世界各地打联赛,一个则是满世界演奏会,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冉冉升起。虽然算得上是异国恋,但两人世界各地跑的行程都不少,总是见缝插针地在各个角落见面。天野绿在美洲巡演的间隙里时常会飞到阿根廷,及川彻也常在欧洲各种联赛的间隙飞往维也纳。一年到头,比住在同一个城市里相聚的日子恐怕还会更多些。“这边……”门口窸窸窣窣传来开锁的声音,随即门被推开。黑发的男人架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及川往屋内走,紧随其后的是拿着及川外套的天野。“混蛋及川,知道自己是一杯倒的酒量就别瞎喝酒啊,傻瓜!”一边随着天野的指示将及川扶进卧室躺下,黑发的男人一边暴躁地吐槽着明明才喝了一杯红酒就直接断片的好友。“小岩好凶……”明明连眼睛都睁不开,及川却还能Jing准捕捉耳畔的声音,小声吐槽着。
“你这家伙!”按捺下额角蹦起的井字,男人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从卧室走出来,朝着天野点了点头,“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天野。”来人正是及川彻多年的好友岩泉一,这次作为日本v联盟施怀登·阿德勒俱乐部的随队运动理疗师一起来阿根廷进行俱乐部海外联赛。“辛苦了,岩泉。”天野从冰箱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岩泉,“彻也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们了。除了你,还见到了常被他挂在嘴边的牛岛君和后辈影山君,能够重新在球场上和熟悉的人酣畅淋漓的比赛,他也是难得克制不住自己吧。”鉴于及川和天野都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出于保护彼此的心理,他们在社媒上并未明确公开过彼此,但都默契地表露着自己有稳定的伴侣。而在朋友间,他们倒也从未遮掩。凭着及川高调的性格,早就把天野向所有好友介绍了一圈,作为及川竹马又恰好曾经和天野同班的岩泉自然早在两年前就知道了两人在一起的消息。今天的聚会,恰好天野这周也正在阿根廷,自然名正言顺地被及川拉去了与“宿敌”和“不可爱的小学弟”之间的聚会。然后一杯倒。岩泉无奈扶了扶额头,内心感慨着垃圾川运气真不错,还能遇上一个能够理解他的女友,换他早晚要把及川这不着调的家伙揍个七荤八素。高中时候看着他那个不开窍的轻浮样子,岩泉一度以为他是要孤独终老的。既然及川已经安全送达,岩泉也不便多留,谢过天野的水后就起身准备离开。熟悉的小提琴曲从岩泉的口袋里响起,他顿住脚步,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架着及川离开的时候顺手将他的手机放在了自己兜里。“差点忘了。给。”他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天野,又嘟囔了一句,“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在用这个铃声。”天野眼神一凝,疑惑抬头,“这么多年?”岩泉不明所以,挠着脑袋回想了下,“是啊,高中到现在了吧。 逐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