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许宁摆手道:“不同父皇说,我差人送到重华殿。”“皇后娘娘宫中?”“不错,母后心系我的身子,由她向父皇提,再合适不过了,同时由不会让幕后人起疑。”方许宁眨眼,心情颇为不错。昭阳殿的宫人不知道方许宁和沈牧池成亲后一直分房,是以他们没有额外准备卧房,只收拾出从前方许宁一直住着的主殿出来。但是当容铃和她说时,方许宁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抗拒,心底甚至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我不会是疯了罢……方许宁喃喃自语,自己都觉着难以置信。等宫人收拾好,已是暮色四合,方许宁站在寝殿门口半晌没动,不知道今夜如何安排沈牧池的去处。若是叫人单独收拾一套被褥难免叫人怀疑传出,传出乐安公主与驸马婚后不合的谣言。到时候被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要在朝堂上向父皇上奏靖安侯府的折子,说沈牧池蔑视皇权,在外四处留情,和公主已经到了水火难容,难同一室的地步。届时父皇震怒之下指不定会降罪沈牧池,让他下大狱。虽说自己还不曾对沈驸马产生些别的情愫,可在明面上,沈牧池终归是陛下钦点的驸马,若当真下了大狱,可就当真没得翻身的机会了。堂堂乐安公主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是关心沈牧池。所以,乐安公主微微侧过身。沈牧池:?都这样明显了,他不会还不知道这是让他同本公主一道进去的意思罢。方许宁梗着脖颈想。或许是沈牧池真没明白她的意思,好半天都站在方许宁身后没动。不会真要本公主亲自开口叫他进去罢?本公主拉不下脸!“咳咳!”方许宁十分高贵矜持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这下应该能明白本公主的意思了罢。方许宁暗戳戳的想,不会真要本公主亲自开口请他进去罢。“殿下身体不舒服么?可要吃茶?还是累了想歇息……”可惜沈驸马心中挂念的只有公主殿下的身体,人一咳,就慌了神。他慌张地踏进寝殿,桌上放着茶壶与茶盏,心神全放在方许宁身上,却没忘了伸手用手背贴了贴壶肚试水温。方许宁跟着进来,一盏温度正好的茶已经递到面前了。虽然和想的有些不一样,可人终归还是进来了。公主殿下十分矜贵地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扮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道:“既然寝宫已经收拾好,也不便叫人再准备褥子,今夜本公主就凑合凑合同你同塌而眠罢。”说得这样勉强,沈牧池应该不会认为是本公主想要和他同床共枕罢。沈牧池跟在方许宁身侧,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底,一颦一笑都记在心里,他太了解方许宁了。以至于在她话音刚落下,和她对上视线的一刹,看到微微闪避的视线,就知道,那句话远没有她说的那样云淡风轻,或者说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