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露惊喜,白玉似的手臂缠上他脖颈,微踮着脚:“我这整日快闲出花了能有什么事,倒是楚大人公务繁忙,有时间陪我吗?”忙不忙的那得分时候,这会软玉在怀,就算是有火烧pi股的事,那也可以暂且放一放。他单臂将人抱了起来,苏念卿脚下悬空但心里难得的踏实,她居高俯视着他,调笑道:“要这么抱我出去么?”楚逸轩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将人往上托了托,苏念卿都快要坐他臂膀上了。这才不免有些着急,原只是想开个玩笑,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想是当了真。在自己屋里怎么闹都可以,要是出去被院里那群丫鬟婆子看见了,背地里不知要说嘴多久,她轻轻推他肩膀:“放我下来,让她们说嘴你这一家之主的威严怕是就没了。”楚逸轩倒是不以为意,但是见她推脱还是小心将人给放了下来,他牵着她的手推门而出,院子里的一众使役忙聚到一处告礼。这二人今日衣饰颜色相近,这么同进同出的,简直登对极了,让人艳羡的紧。知盏笑意盈盈道:“早起见督主和夫人睡得香,就没让她们过来打扰,膳食已经拿食盒温着了,督主和夫人先洗漱,奴婢这就让她们摆膳。”楚逸轩点头:“去备辆马车,还有,府中侍奉的,每人赏银十两。”“备马就行,马车闷得慌。”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楚逸轩嘴唇动了动但终究没好意思开口,苏念卿心有灵犀般读懂了他未出口之言,她抬手遮脸:“马车吧,我突然不想骑马了。”等收拾齐备,楚逸轩扶着她登车。符津匆匆跑过来,他拿了赏钱就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原想过来道喜,看这样子又不免有些疑惑:“督主要出远门?”“带郡主去庄子上玩几日。”太子垮台,朝堂局势大动,但凡有点根基的都忙着往各个职位上安插人手,在这么个紧要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要带着夫人出去玩。符津好似头一天认识他一般,惊诧道:“督主,你好像被妖Jing抽干了神智。”苏念卿挑帘,带着些人|妇的成熟韵味:“骂谁呢?”“嫂嫂!”他作势掌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楚逸轩踢他一脚:“别在这现眼,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咱们手里得用的人也不少,督主要是没时间安排,我趁着这机会推几个咱们的人手上去,日后您使唤起来也方便。”人手是要安排的,但不是现在。太子刚没,皇帝疑心最重的时候看各方势力在这苦心钻营不知作何感想。他叮嘱道:“什么都不必做,别去多事。”“还不走?”楚逸轩皱眉:“你要跟我一起去?”
符津看了看车内,复看向他,故作扭捏道:“这不合适吧?不过督主要是带我去的话我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楚逸轩扳着他肩膀将人调了个头:“滚!”符津的笑声楚逸轩驱车走出数米还在耳边挥之不去,苏念卿则捻了那食盒中的点心吃,那点心做的小巧Jing致,一口一个也不会蹭脏口脂,她接连吃了五六个,发觉楚逸轩一直盯着自己看颇觉有些不好意思:“我怎么觉得这点心做的挺香甜。”她早膳没怎么吃,这会正是饿的心慌,楚逸轩将煮好的梨茶递给她,叮嘱她慢些吃。清甜的果茶下肚,果然舒服多了,苏念卿叹了口气:“敷衍,也不知道喂我两口。”楚逸轩跟她待的时间长了,理解能力也是与日俱增,郡主嫌他怠慢,那他不得好好表现,他捻起她吃过的茶碗,饮了一口堵上了她的唇。苏念卿原是要逗他玩,岂料最后自己闹了个红脸,他擦去她唇角口脂:“果然香甜,郡主还喝吗?”她腰腿还酸着,这会是不敢招惹他了,嘴上却不甘认输:“记账,等到了庄子上的。”-------------------- 别院==============落日余韵在高矮不一的院墙上洒上一层金箔,庄上的管事得知他们要来,早早的便候在门外,远远的瞧见那车马靠近,命人取了马凳来恭敬的迎了上去。这么颠簸了几乎一日,苏念卿倚在楚逸轩怀里都要睡着了,感受到马车停了下来,迷迷糊糊的问:“是到地方了吗?”“你接着睡,我抱你。”管事脸上带着淳朴的笑意,替他掀开车帘:“早知大人和夫人要来,我家那婆娘已经烧好了一桌饭菜,大人快进来歇歇脚。”因抱着苏念卿,楚逸轩走的极平稳,管事的埋着头不太敢看他,只是帮忙带路,晚风刮过人脸颊,温温热热的带着些许暖意。落脚的地方是临时打扫出来的,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楚逸轩跨过门槛,果然有位四十来岁的妇人正在摆饭。这妇人倒是比刚刚那管事胆大些,也健谈,打眼看他怀中的小娘子睡的恬静,低声道:“大人,饭菜都是刚刚出锅的,被褥也都是新的,今日刚拿出来晾晒过,您看您是先用饭还是先送夫人进去休息?”她音量压的低,但苏念卿还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打着哈欠道:“好香啊,放我下来。”她早膳没怎么吃,马车上只些须用了些点心,想来这会也是饿了。她自去净了手,同楚逸轩围坐在桌前,那饭菜尚还带着锅气,热气腾腾的勾人味蕾。米粥炖的浓稠又烂糊;一碗鲜嫩的蒸蛋,泛着淡黄色的光泽;烤的滋滋冒油的羊rou搭配农家自调的蘸料,好吃又过瘾;猪骨鲫鱼汤炖的nai白nai白的;还有农家自己腌制的小咸菜以及一盘蒸制的苏念卿叫不出名字的东西。